所以所有的苦痛都得咬着牙往肚子里吞。
【或许你会觉得,比起傅囹受过的苦,我有吃有喝,还有书读,父母健在,只是不被疼爱而已。说我和她的经历很像,是在矫情。】
徐瑾的神色慢慢沉寂下来。
她垂眼,拿着笔在本子上随手画出了几个火柴人,缓缓道:【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我似乎没什么可难过的。】
可她偏偏就是难过了。
她共情着一个苦痛的分量与她完全不同的人,借口自己和她很像,试图来证明自己的苦痛并非无病呻吟。
她同情的、在乎的不是别人。
而是傅囹身上,那个属于自己的影子。
“不,我倒觉得,”顾清崖的笑不知何时收敛了起来,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慢条斯理道,“人的痛苦,怎么能用高低来区分呢?”
“苦难不分等级。”
徐瑾画画的手一停。
良久,她合上本子,抬头开口:【谢了,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我确实被安慰到了——你这句话说的很对。】
“不用谢,”顾清崖颔首,风度翩翩道,“但其实这话是我从网上看到的。”
徐瑾:“……”
她抽了抽嘴角,转移话题道:【所以,你说的能让我知道后续的,到底是什么方法?】
顾清崖还没说话,旁边一直奄头耷脑的厉新源却突然伸手戳了戳她。
“那个……”
徐瑾顿了顿,不太耐烦地转过头,语气凶巴巴的:“干嘛?”
厉新源趴在桌上眨了眨眼,尴尬地收回戳她的那只手,似乎有些无措:“就是……我听我爸说,安逸兮他们这个案子结束了,那傅阿婧呢?不回来了吗?”
他结巴的样子倒是比平时趾高气昂的模样顺眼多了。
徐瑾挑了下眉,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其实和顾清崖的小习惯一模一样:“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厉新源咽了咽口水,小声嘀咕:“就问问而已,干嘛这么凶啊,从呆子变成疯子了?”
徐瑾微笑:“你说什么?”
厉新源一个激灵,立刻坐直了:“没什么!”
徐瑾:“我劝你对你干妈的同事放尊敬点,毕竟你也说了,你毕业以后是要和我共职的人。”
厉新源不由又松了松脊背,不太好意思道:“其实……我不打算做这一行了。”
徐瑾:“?”
厉新源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说悄悄话的姿势,小声又得意地道:“当特殊警察是我上一个星期的愿望,我这个星期的愿望换了!我要当老师!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想想就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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