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逍温和的笑笑,道:“是,我正是外人。韵台兄是里边的人,所以才可以与堂妹真心相慕……”
如今人人都拿这事当话柄,这让岑韵台本就又羞又怒,此刻见齐御逍重提此事,更是恼怒,道:“你个王八蛋,在这里大放什么厥词,看我岑韵台不揍死你……”说罢,他冲上去就要与齐御逍打起来。
“别在这里打。我们换个地方。”齐御逍道。
“好啊。”岑韵台大声应道。
两个人随即便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狄衮衮看到这里,撇了撇嘴,转身回了狄燧的院子,竟见狄燧并未入眠,而是立在院子里,看着满树桃花,似是在发呆。
“少爷……”狄衮衮道。
狄燧扯了扯唇,道:“衮衮啊,我已经想通了些事情。”
狄衮衮立刻精神起来,“少爷少爷,你想通什么了?”
“安公子绝非普通凡人,若是他想杀人,断不会费这么多力气。”狄燧手指轻轻抚着一片白粉色的桃花,有些怅然的道,“所以我觉得,所谓的真凶,就在岑府里的这些人里。而从前,我们都认为是同一人所为,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昨日我与舒先生交谈甚久,对这岑府里的事也了解了个够。”
他转过身来,低着头,道:“先从岑侯那件事说起。我和凤箫当时以为,凶手不是想害岑侯那就是想害我。可是昨天,舒先生告诉我,那一日他在厨房里做药膳,亲眼见着一个新来的家仆拿错了碗。”
“拿错了碗?”狄衮衮不解道。
“岑韵台有一个碧玉做的碗,似是某个青楼佳人送他的,他一直只拿这个碗吃饭或喝酒。而那一日,那个新来的家仆不知道这些,以为这尊贵,便拿这个装酒了。而极为凑巧的是,那一日府里为了碧央的生日,特意新购了一批碧玉碗,所以众人也都没有察觉出不妥,只以为这是新买来的碗。”
“少爷你是说……毒被抹在那个碗上?而真凶……要害的人其实是岑韵台?”狄衮衮惊讶不已。
“是啊。这岑府里的龌龊事儿还真多。”狄燧苍白的一笑,道,“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楚湘然当年是青楼里的红牌,诗赋歌舞无不精通,而岑韵台,岑继,岑暧当年都是她的恩客。”
狄衮衮倒吸一口冷气,“那个碗不会就是楚湘然送的吧?”
“正是。”狄燧道,“而这三人中,尤属岑继的诗文做的最好,所以楚湘然为之钟情。而岑暧一向瞧不起这个哥哥,便花重金赎买了楚湘然,娶了她做妾。可他没想到的是,进府之后,楚湘然依然与岑继有私情,且被杨纹媚所发现了。从此以后,他夜夜虐待楚湘然,白日里杨纹媚等人侮辱楚湘然,他也坐视不理。我想……他大概是把折磨楚湘然已经当成了一种快乐了,他恨她,他要报复她。”
狄衮衮睁大了眼睛,“少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岑暧夜夜折磨楚湘然,将她折磨的遍体鳞伤,所以他常常要舒先生为她诊疗。”狄燧继续道,“还有便是岑韵台的事。他这人有些文才,也会些武艺,应当算是个人物的,可怎奈他痴迷女色至了极点。当年他也曾做过个小官,结果竟然与上司的小妾的私通,使得那位大官大怒,直说要杀了他,幸好岑暧出言相劝,他这才得以活下来,只不过这官却是做不成的了。他回了岑府后,便开始与岑萦私通,且不断骚扰楚湘然。”
狄衮衮道:“莫不是岑暧要杀岑韵台……可是……他是他儿子啊!”
“不是岑暧。”狄燧摇头道,“我问舒先生,齐御逍为何与岑府里的人都如此熟悉……他说,齐御逍当年因家中出了些事情,便在岑府里住了五六年,直到前年才回齐家。而且他说,任是谁都看的出来,齐御逍喜欢岑碧央。我想……这大概也是当时凤箫坚决不从婚事的原因吧。而且……齐御逍也许是知道了岑韵台的那些作为,所以才对岑韵台如此之恨。”
“是齐御逍?!”狄衮衮讶异不已,“是他下的毒?那三夫人呢?又是谁杀的?”
“众人皆知三爷岑溪自幼孱弱,多年卧病在床,谁嫁了他就等于是守活寡。董沁兰嫁了他,也不过是徒岑家的这一份家产而已。可偏偏在几年以前,她发现,岑溪竟然能跑能跳,而且正准备与一个小丫鬟私奔,逃离岑家……”
“这也是舒先生说的?”
狄燧点点头,“舒先生多年照料岑溪,早就发现岑溪的病其实已痊愈,可是他一直刻意不说,只因他希望岑溪不要被困在这个龌龊的岑家里,早早的逃出去才好。这事被董沁兰知道后,她想出了许多法子来折磨那个小丫鬟,不但造谣诋毁这丫鬟,使其成为众矢之的,还逼其投井,最终,那丫鬟淹死在了井里。”
“所以……董沁兰是被他的夫君岑溪所杀?”
“这是我猜测的。但……也有可能是别人。”狄燧笑笑,道。
狄衮衮又道:“那岑萦呢?”
“我猜是齐御逍。”狄燧道,“他大概是为了嫁祸岑韵台,又或者是为了让他丑事败露,使岑碧央看清楚他的面目。而且……我听舒先生说,平日里岑萦被杨纹媚授意,经常故意欺负岑碧央,只怕这些都被齐御逍看在了眼里……”
狄衮衮握拳,怒道:“那也是他杀的葵英?”
“葵英是被谁所害……我没能猜出来……”狄燧道,“舒先生说,葵英天生患有心疾,是心疾发作而死……”说到这里,他眼眶微红,“可怜我平生就这么一个徒弟,却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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