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他森冷的目光在温池脸上游走了几圈,最后慢慢收回。
他突然放开了温池的下巴。
温池懵了,眼睁睁看着时烨和他拉开距离:“太子殿下?”
时烨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一条手臂随意搭在桌边,他背对着温池,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里衣上,强烈的色彩差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平白无故增添了一丝寂寥的味道。
半晌,他发出一声冷笑:“呵,赝品罢了。”
温池:“……”
喂,哪有当着人的面说人坏话的?
温池很委屈,可他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呆愣地看着时烨的背影。
这个过程对温池而言无疑是煎熬的,他等待了许久,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于是鼓起勇气开口:“小人听朱公公说太子殿下病了,太子殿下好些了吗?”
沉默良久,时烨才道:“本宫没病。”
温池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可有感到不适?”
时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吩咐道:“去拿酒来。”
温池巴不得赶紧离开,当即起身便往外走。
门外守着个小太监,听闻太子要酒后,赶紧领着温池去拿酒。
等到温池抱着一小坛酒回去时,时烨仍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似乎连头发丝都不曾变动一下,听见他走近的脚步声后,时烨才偏过头,冷漠的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脸上,后才往下挪,瞥了眼他怀里的酒坛子。
即便温池再愚钝,也能感受到今日时烨的心情很不好,他有片刻的迟疑,随即迈开步子踱步到桌前。
桌上摆放着新鲜的糕点和茶水,温池拿了个酒杯,倒上酒。
时烨二话不说,酒杯便一饮而尽。
温池继续倒。
时烨继续喝。
就这样一小坛子的酒都被喝净了,温池又从外面抱了几坛酒来。
原本温池还以为他把酒拿来就算完事,哪知道还要陪着时烨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完,他心里叫苦不迭,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会所给领导们陪酒的日子,不过眼前的时烨可要比那些领导可怕多了。
温池一边倒酒一边乱七八糟的想个没完,直到时烨的声音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你还记得阿孤吗?”
“啊?”温池连阿孤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记得,他汗颜道,“小人不知。”
时烨似乎也不在乎他如何回答,一只手把玩着已经空了的酒杯,一只手托着下巴,他半阖着眸子,神情冷淡,游走在温池脸上的目光却隐约间带有几分热度,他缓缓开口:“阿孤已经死了,被花嫣容按在水里,溺毙而亡。”
温池小声道:“节哀。”
时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为何不难过?”
“……”温池深吸口气,努力挤出一点伤心的表情,“小人很难过。”
然而温池那么卖命的表演,只换来了时烨一声不以为意的嗤笑:“骗子。”
温池:“……”
时烨忽然凑近,再次捏住温池的下巴,他长长的睫毛搭垂下来,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惶恐不已的温池:“既然你难过,为何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回来?”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