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殊在公园中一块草坪上放置捕兔笼和诱饵,草坪中央有一棵歪脖子树,挂着一架秋千。
约法沙自然就坐到了秋千上,脚尖点着草地摇摇晃晃,看临殊调试捕兔笼的灵敏度。
“要是十二点之前都没有动静的话,我们就回去。”临殊摘下手套,回到约法沙身边,“热不热?”
今天阳光不错,他在草坪上顶着太阳忙活半天,要是夏天估计背都被晒化了。而约法沙正处在树荫下,没有阳光直晒,却又足够温暖。
于是约法沙摇摇头,指了指坐着的秋千。
临殊明白过来,拉住秋千一侧的链条,来回晃动几下,确定好力道,随后让约法沙荡上高空。
约法沙摘了棒球帽,还是扎着一束马尾,金色的发束在半空中四散而开,然后随着下落的势头拂过他的脸颊。他眨了眨眼,侧头去看临殊,眼里竟然有一点儿笑意。
临殊的手慢了半拍,险些没拦住荡向后方的秋千。
他没怎么见约法沙笑过,有印象的还是初见时看待猎物那种不友善的笑。
约法沙并不是面瘫,他似乎就是懒得做表情,就像懒得做动作一样。
越是少见的,就越是珍惜、惊艳。
临殊吸了口气,欲盖弥彰地找起话题:“你应该不至于连秋千都没玩过吧?”
“小时候有,在花园里。”约法沙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歪头想了想,“后来被拆掉了。”
“你不喜欢吗?”临殊将秋千高度控制得低了些,免得单手抓链条的约法沙掌握不了平衡。
“我喜欢,但是没人跟我玩了。”约法沙微微蹙眉。
“以前有谁陪你玩?你的侍女吗?”临殊顺着往下问,“还是你的保镖?”
约法沙摇头否认:“他们怕我受伤,不敢做职责之外的事。”
他的监护人也一天到晚有事要忙。
“不管以前是谁陪你,现在是我了。”临殊及时止住话头,不去深究对约法沙而言不太好的回忆,“赫瑟尔有一座游乐场,以后我带你去玩……唔,其实,只要你能一直保持配合,在那里也只是个特殊点儿的普通人。”
“想要交朋友,玩乐,过一般人的日常生活,都没什么问题。”
“反叛军的目的是保护普通人,让每个人都有生存、生活,且活得更高的权利。如果你愿意放弃皇帝的身份,对我们来说,你也是需要保护的一员。”
秋千越荡越慢,慢慢停在原地。
约法沙侧头看着临殊,过了很久,才说:“ln,我做不了普通人的。”
临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将被风吹乱的发丝一缕缕顺回原位:“这首先取决于你想不想,没有谁能完全决定自己的未来,当下能决定的只有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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