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雪松萨满在钦聪灿王都呆了八个月,像是进了大观园一样到处溜达。他经历丰富,善于言谈,也有着非常高的语言天赋,能说一口熟练的纳瓦语,很是受到王国贵族欢迎。他在航海学院中只是挂职,偶尔讲一讲北方大陆的语言与习俗,但真正愿意听这些的,也就十几个平民出身、想到北方大陆传教出头的祭司学徒而已。而他自己学习各种知识的劲头,反而像是冒头的老松树,比许多祭司学徒都强上一大截!
直到去年十二月,他听说老朋友博识者米基,竟然坐着一艘从未有过的、如风神一样快的、来自不知北方哪个部族的帆船抵达紫草县…他立刻兴冲冲的南下,连都城的新年大祭都没参加,就要去看风神的海船。
可博识者米基只是和他见了一面,根本来不及多聊,就急匆匆的北上湖中都城,向神启所长回禀建造“新式帆船”的要务。
这一回,雪松萨满没有再往回跑,而是留在了紫草县,连日在南方造船所里“瞎混”。他身份超然,是个弄木头的好手,也对造船非常关心。有意亲近下,就混入了造船的队伍里。然后,他就遇到了老民兵奇瓦科,以及负责造船的金船匠…
“老奇头,把我的权杖还我!”
“不还!你先答应我,以后在船上规规矩矩,不能胡乱瞎弄!…哈!还想抢?…”
雪松萨满迅猛的伸出手,去抢奇瓦科手中的权杖。奇老头却扬起权杖,犹如使唤长矛般,恰到好处地避了开来。两人动作迅捷,原地争夺了几下,都没个结果。雪松萨满这才叹了口气,气声骂道。
“你这老玉米,看着蔫巴巴的,结果比猴子还灵活…”
“呵!你这老木头,仗着自己身体壮实,像个黑熊一样瞎掰扯!…”
“哈!在北方大陆上,黑熊可是好形容,是许多部族的图腾!…”
“啧啧!在咱们湖中王国,玉米可是好东西!我就喜欢种玉米,种出来吃!…”
“呃!你这老玉米!连猎都不会打,一天到晚只会种地!…”
“呵呵!你这老木头!连地都不会种,还想养活部族?…”
“老玉米!”
“老木头!”
“哈哈哈!…”
两个老汉动手撕扯,又互骂了一会,看的金船匠心惊胆战,不知道两个“大人”在做些什么。结果没一会,两人又突然停了手,一起哈哈笑着,一副亲近好友的样子,真是奇了怪了。
“奇老头,我骗你做什么,我真是游水的好手!哪怕这个年纪,游个七八里也不成问题!…二十年前我往北方游历,在维约特人那里参加过部落的鱼祭节。那时候,我可是拿着根木棒游到湖里,追着乱窜的鱼,两棒就敲晕了一条大鱼,成为鱼祭节中的捕鱼第一人!而赢了鱼祭节后,部族里最美的女人都主动扑上来,非要跟我睡觉,逃都逃不掉…”
“哈?用木棒敲鱼?主神啊,你这是老火鸡炸毛,要飞上天啊!…”
闻言,老民兵奇瓦科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会一脸自信的雪松萨满。他很是怀疑,真有人能用木棒敲鱼?那鱼得有多傻啊!等等…老民兵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
“老木头,你刚才说,在你们老家…只要敲到鱼就有老婆?还有这种好事?…”
“嗯?那不是我老家,是在北方的维约特人那里…那也不是老婆,只是睡觉。这是北方大陆上许多部族的习俗,就是让远来的部族客人留种…客人的身体越是强壮,越是展示出勇武,就越受到部族女人的欢迎!会有好多女人,争着抢你的,甚至几个人一起…当年我游历的时候呀,那可是北方雪松,簌簌生风…哎!不曾想,一晃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人都老了!…嘿,拿来吧!…”
提起年轻时的故事,雪松萨满笑着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经历太多风花雪月的神情。老民兵奇瓦科被这老狐狸唬了唬,一个不留神,就被雪松萨满偷袭夺回了权杖。看到得意的雪松萨满,他撇了撇嘴,又扭过头来,问金船匠道。
“老金,你也来自北方。你们的那个什么,哦!亮堂大部落,也是这个习俗吗?只要打鱼打的好,就能和部族的女人睡觉…”
“呃!奇队头…我们那边,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
船匠金善树的纳瓦语很一般,勉强听懂了两人的谈话,吓得老脸都哆嗦了。他用力的摆摆手,差点把手中的金符都扔了,急切的辩解道。
“主神啊,我们那边绝不是这样!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么…伤风败俗?!…除了低贱的娼妓、医妓外,村里的好人家,要是出了这种事…那可是要被村老们带着人,绑起来游村,然后浸猪笼沉塘的!…”
听到金善树结结巴巴的描述,奇瓦科与雪松萨满,都惊讶的呆了呆。随后,奇瓦科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
“什么是会医术的、陪人睡的女人?什么是四足的、会哼叫的猪?…”
雪松萨满也疑惑不解,挠着头追问道。
“什么是村里的好人家,能打猎和捕鱼算吗?而用来装四足动物的笼子,为什么要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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