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送汤豆豆走出了万乘大酒店,两人在酒店的门口握手告别。
汤豆豆说:“我真的不好意思,这事真是太麻烦你了。”
杨悦淡淡一笑:“你别客气。玉龙还从来没托我办过事呢!他是个不轻易开口求人的人,所以他开了口,我一定会为他办好的。”
汤豆豆沉默了半晌,琢磨着杨悦话中的含义。她用非常疏远的口气,忽然表示出推辞的意思。“你帮我办这事如果必须请假的话,真是太不方便了,我觉得……也许我可以另外找人帮忙,真的不必麻烦你了。”
杨悦没有感觉到汤豆豆的变化,仍然说:“没事!我反正是在这儿实习的,马上就要结束了。酒店方面已经同意我在实习结束之前休一次假,我本来想回趟北京,去看看我爸爸妈妈的……”
汤豆豆打断了她:“哦,你要回家是吧,那你还是……”
“没关系,我反正什么时候回北京都成,以后再回吧。玉龙交办的这事我既答应了,一定要办好再说。”杨悦仍然坚持着。
汤豆豆表示感激地笑了笑,但笑容很快就收住了:“噢,那……那谢谢了。”
潘玉龙和金志爱来到澎河岸边的一座弹丸小镇,沿街全是白墙黑瓦的古旧民居。适逢大集,窄窄的青石古道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农民。
这两位年轻男女湿淋淋的模样,显然引起路人侧目好奇。他们的身上,除了金志爱的一个袖珍的背包和潘玉龙的一个腰包之外,别无他物。
潘玉龙边走边翻着腰包里的东西,金志爱问道:“你找什么?”她看到潘玉龙从包里拿出一些湿透了的人民币,但潘玉龙的目标似乎并不在此。金志爱又问:“你到底在找什么?”潘玉龙继续低头翻找:“我的手机呢?”他突然抬头,显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不由有些发直。金志爱问:“手机呢?”“掉河里了。”潘玉龙傻着眼说。这句话似乎也提醒了金志爱,赶紧打开自己的背包,发现护照、信用卡之类要紧的物件一样没少,不由松了口气,用韩语自语了一句:“喔,都在!”潘玉龙四下张望,也是自语:“这儿……有电话吗?”
两人走进一家老旧的街边旅馆。这旅馆就像一座当年的地主楼院。门口有几个当地人正在聊天,看到两个全身湿透的年轻人从门外进来,全都住了声音,袖手旁观。
潘玉龙来到柜台前要求开房,他把手里的湿钱摆在了柜台上面。
服务员皱着眉头:“钱怎么打湿啦?我们不收湿钱。”“为什么不收啊?晾晾就干了。”“湿钱是真是假都验不出来,你有没有干的。”“你看呢?我们都湿成这样了,哪儿还有干的!”
旁边聊天的人这时凑了过来,看着潘玉龙和金志爱狼狈不堪的模样不无好奇。一个男人问了句:“你们怎么了,掉到河里去了?”“我们是坐漂流筏的游客,掉河里了……”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位妇女就惊讶地叫道:“坐漂流筏的?掉哪条河里了?”“就是澎河啊,我们本来……”这位妇女更惊讶了:“澎河?那水多急啊!你们命可真大!”
潘玉龙对服务员说:“你看,我们能活命就不错了,还有心思骗你吗?”
妇女也帮腔:“就是啊,掉到澎河没出事情算你们命大!哎,你就先让他们住下吧!”
另一位妇女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边服务员还在犹豫,一个男人主动帮忙检查着那些湿钱,开口说道:“小六,收了吧,不会有假。”
服务员这才看着潘玉龙,问:“要一张大床的房子,还是两张小床的房子。”潘玉龙说:“我们要两间。”服务员愣了一下才开始办理手续,嘴里还顾自叨咕了一句:“噢,不住一起啊。”
潘玉龙见柜台上有电话,问了服务员后,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喂,您是青旅的张先生是吧,我是潘玉龙……我没事,客人也平安无事。我们现在到了一个……你等一下啊。”他转头问服务员,“这儿叫什么地方?”服务员答道:“古井镇。”潘玉龙继续对着电话说:“古井镇。我们现在在古井镇,……对,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回头找到车马上就回去……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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