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袭慢慢眨了眨眼,眼神无辜又茫然。
简直就像烧糊涂了。
怪不得脸色这么差,并且从刚才起就眼神直直的傻傻的。
“你……”左缨看了看他身上,衣服穿得结结实实的,她也看不到鞭伤。
她四下找了找,杨庆不在,哦,他刚才出去兜风去了,骑着她的自行车,说是要享受一下久违的飙车乐趣。
左缨拉着庄袭的手臂,把他拉到他的安全屋前的座椅下坐下,把黄色的退烧药丸倒到他手里,又拿了瓶矿泉水,双手捂着迅速加热到温热的程度,拧开盖子给他:“先吃药,你身上的伤有继续上药吗?”
庄袭听话地服用了药丸,抿了抿沾了水的嘴唇,似乎是清醒了一点,他语气略带心虚地说:“那副本里不能开背包。”
那就是没上药喽?
整整两天没上药,伤口能长得好吗?
“你不是还有个有治疗作用的戒指吗?”
“戒指也不能用。”
那你还一头扎进那副本里?受伤的时候就该好好养伤,因为你不能确定你将要去的副本有什么限制。
左缨无语:“那你别坐着啊,快去上药。”
庄袭没动弹,只是抬头看着她。
左缨……又来,看她干嘛?不过和刚才直勾勾的眼神相比,现在的就软和多了,像一只软毛小动物,就是有点傻。
左缨的语气也不由自主放软了些:“杨庆不在,我找别人帮你上?你和谁比较熟悉?”
庄袭就垂下眼帘,一言不发,默默地站起来往屋里走,左缨怔住,这慢腾腾的沉默背影,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怜落寞呢?
一定是她看错了。
她在椅子上坐下,心想这么大个人,上个药不至于弄不好吧?但另一个声音说,他背上还有伤呢,没人帮忙肯定不方便,而且他还发烧了呢,又伤又病,更需要帮助啊。
左缨撑着脸颊,一手在下唇上无意识地抠抠抠,心里做着斗争,她回头看了看虚掩的门,眼里闪现刚才他垂下眼时那长长的睫毛,还有脸上不容忽视的失落。
哎呀,受个伤发个烧而已,怎么感觉一下子就脆弱了呢?一定是因为长得太好看,美人受累和一个糙汉子流血流汗,那肯定是完全不同的视觉效果啊。
但是她心里怎么就这么放不下呢?简直像做了见死不救的坏事一样。
最终她还是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庄袭,需要帮忙吗?”
没有应答,她说:“我进来了啊。”
她推开门。
庄袭的安全屋里摆设很齐全,但也很简单,颜色很单一,不像她,被子枕头什么的喜欢用暖色调,墙上有挂钩挂衣服,桌上还有杯子、花瓶什么的,还有毛茸茸的室内拖鞋和抱枕,她喜欢尽可能把住处弄得温馨舒适。
在庄袭这被子都是黑灰色的,多余的装饰一概没有,整个就很冷清简约。
他此时坐在桌边侧对着门口,衣服已经脱了,露出冷白色的上身。
左缨侧了侧脸,因为他是侧对着她,第一眼倒是没看到他身上的伤,但她下一刻扫到了被随意堆在桌上的衣服。
最上面是一件白色的秋衣,而衣服上竟然有暗红色的血痕,而且不止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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