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伽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忙道,“不用,不用,你搁在那里就好。”
虽然对于恒迦的失态有些惊讶,但孝琬还是十分热情地又说了一句,“长恭,干脆你来帮他敷上吧。”
“不要!”这回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长恭还抬眼瞄了一眼恒伽受伤的部位,脸上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三哥啊三哥,以后再也不和他一起来了。
“你们两人怎么都怪怪的。”孝琬看了看表情古怪的两人,“行了,随你们便,长恭,我们先回去吧。”
“三哥,你先回去。”长恭的目光落在了恒伽身上,“我还有话要对他说。”
“哦?对对,你也该谢谢他,不然挨板子的人就是你。”孝琬根本没想那么多,嘱咐了几句就先行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两人默然无语,只是若有若无的梅香飘散在空气中。
“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恒伽将下巴搁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她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榻边。
“高长恭,你怎么能随便坐在男人的榻边?”恒伽故意岔开了话题。
“斛律恒伽,你要不说我就真的帮你敷药了?”她语带威胁地举起了那个瓷盒。
“是吗?那就有劳了。”他弯了弯唇,“其实我只是不习惯让男人看,所以……”
“斛律恒伽,你这个笨蛋。”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眼眶又开始泛红,“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点都不像你。”
“长恭,你可别把我看得太伟大了,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我自己。”他眯了眯眼睛,“谁都看得出皇上根本不想向你动手,可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反驳李尉那些人,毕竟他是皇上,也不能这么明显的偏袒,就算杀了李尉,也必定会落下口舌,所以这个时候,需要有人出来承认这一切,既能体现出皇上的大公无私,又能让李尉等人无话不可说,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好方法。我只是挨了区区二十军棍,却令皇上对我更加信任,何乐不为?”
说着,他指了指房间堆满的赏赐,“这不就是皇上的意思吗?”
长恭没有作声,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如果这个人是和士开甚至是太子殿下,就算能得到皇上的更多信任,狐狸你都是不会为了他们挨这二十军棍的,对不对?”
周边花影扶疏,月亮潜入云层。夜雾飘浮移动,空气中添加了一抹清冷。
他微微一愣,心里涌起了一种微醺的感觉,侧过头看着她,仿佛被雾气所浸润般的,少女柔美的眼睛湿湿亮亮的,简单坦荡却迷惑人心的笑容,牵引着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向她靠近……她柔软的手主动伸出握住了他那双冰冷的手,用暖暖的温度冻结住他尚未说出口的言辞。她笑得明亮且妩媚。凝视着他的眼神奇妙地刺穿他所有的伪装,仿佛可以就那样直接射入他的心……
“我要起身,你帮我叫人进来。”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尽量让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好了。”她眨了眨眼。
“哦?”他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下流泻出一抹狡猾的神色,“可是我是要去解手哦。”
“啊!那,那我马上去帮你叫!”
看着她忙不迭地逃了出去,他的嘴角挽起了淡淡的笑意。
此时此刻的昭阳殿。
和士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盯着高湛那缓缓蹙起的眉,皇上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鹜邪谲,犹如刀刃般锋利的眸光在他身上徘徊许久,却什么也不说。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诡谲眸芒清晰的告诉他:皇上——在生气。
“和士开,朕知道你素来和长恭不和,今天的事”沉默了半天,皇上终于开口了。
“皇上,臣虽然和兰陵王不和,但也知道皇上对他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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