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柞树林 便到了一马平川坡势平缓的半山腰 地面什么草木都没有 只是清一色的苔藓 绿茵茵的 好似一块硕大无比的绿色地毯 天空也特别的朗艳 沿苔藓上行约百米 便是晶莹透亮的纯白色冰雪世界 走到苔藓尽头 踏上雪地 绿色退隐 展现在红军眼前的是飞鸟不到兽迹难寻一望无垠的冰封雪冻的世界 对于习惯于七月流火的南方红军来说 这六月飞雪可是天大的奇闻轶事 大家都兴趣盎然地指着看着谈着笑着
跨过雪线不远 一股冷气蓦地袭来 使置身于银色世界的红色战士不由自主地全身抖动 身上立时毫毛倒竖 鼻水直流 纷纷说道 啊快走 啊快走 啊冷死我了
继续前行 有人很快便适应了寒意 见顶峰白茫茫一片 不觉诗瘾大发 忍不住抒起情来 大叫一声 好雪啊
忽的云翻雾滚 狂风呼啸 霎时间天昏地暗 雪峰崩塌 啸叫声惊天动地 雪粉冰籽直朝人的脖子里灌 行军队伍全乱了 谁也不敢再大声喊叫 只是低着个脑袋 顶着风雪 咬紧牙关 艰难地向上走 有人想用雨伞或斗笠遮护一下身体 还没等到撑开或戴上 便被狂风将伞笠旋得无影无踪 有人想抓住斗笠 结果连人戴斗笠一并被风刮走
在大家默默地指天指地的咒骂声中 寒婆婆发起了善心 风停雪止 空中又鲜美亮丽起来 天蓝如洗 头上那轮红日如春花般娇艳无比 但雪山主峰仍漫漫地压在云烟雾霭里 看不到那好似少女般羞涩的面孔
转个弯 拐进一条峡谷 红军差一点又叫喊起来
原来峭壁断崖上面一流飞泉不是直泻而下 而是凌空跨过人的头顶 飞过峡谷 再倾下深壑 水帘冲击着崖壁 溅起瑰丽的七彩水雾 雾中一架彩虹 不是我们平时看到的向上弯曲 而是反过来向下凹 难怪许多人惊奇得要叫起来
右壁背光的地方伸着几株老松 弯七利八的煞是难看 谷底长一些带着黄花的嫩草 草丛中伸出许多晶莹剔透的石笋石柱
抬头望山 冰雪泛着银光 刺得人睁不看眼 大家赶紧低头 不看雪山 等到眼睛适应了当前环境 眼前景色又令血战沙场的红色军人们咋舌纷纷 无不绷紧了肌肉
一路看去 黑黢黢岩壁上寸草未生 所有的树木都无枝无叶 只剩下光秃秃的乌焦巴弓的树干 象被火烧过似的 令人悚然得喘不过气来
向导低声嘱咐道 大家注意了 恐怖谷到了 都不要说话 小心 小心
一些人憋不住 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惊叫
呜 平空忽地旋起一股阴风 刮得人立不住脚 睁不开眼 跟着黑烟涌起 满谷迷漫 阴风停歇后 黑烟变成了紫雾 雾中道道闪电飞过 炸雷滚滚而来 耀眼的火球上下飞舞 舞得人全身发麻 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 接着又纷纷扬扬飞起了殷红色的雪花 冷气直透骨髓 约十分钟 雪花化成蒙蒙细雨 细雨又化成霭霭云烟 再一阵风过 烟消雾散 玉宇澄清 谷内显得格外地静谧幽深
看着眼前变化万千的景象 一些人说笑道 没什么嘛
咔啦 前面忽地一声巨响 晶莹冰亮的石笋石柱突然变得墨一般黑
向导立刻大声叫道 大家注意啦
所有人的心立刻提了上来 不知前面将要发生什么 都提心吊胆地走着 突然 迎面一队人马荷枪实弹地走来 有人猛叫一声敌人 呼地一下红军全伏到了地下
迎面果然走来一支队伍 见红军纷纷隐蔽 他们也跟着趴在地下不动 两方面的人都亮开武器 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对方
负责开路的杨成武听说前面发现大量敌人 着实吃了一惊 赶紧上前探看 这时对方也有一人向这边悄悄摸来 杨成武不动 那人也不动 杨成武抬头 那人也抬头 双方都屏声敛息地注视着对方 杨成武警觉地看着四周 头顶上银芒刺眼的冰封雪岭似乎随时都会要倒塌下来 让人心头阵阵发紧 杨成武瞟视对方 对方那人也在朝上看 也在偷窥这边 杨成武心里正嘀咕对方到底是支什么军队 头顶上突然传出一阵吱吱的响声 循声望去 原来是冰凌爆裂得响 杨成武轻轻一笑 眼睛飞快瞟向对方 发现那人也在用眼睛瞟他 杨成武更加奇怪了 正想要抽枪 空中忽地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 令人全身发冷 惊得两边荷枪实弹的战士都纷纷抬起头来看
空中飞过一只乌色大鸟 生着一个大脑袋 活像一只虎头 尾羽一分为三 中间一根拖得特别长 凄厉凄厉地叫着 煞是吓人
杨成武看一会天上的虎头鸟 瞟一回对方 他奇怪地发现 这边有什么举动 对方也有什么样的反应 杨成武心里一动 便举起左手指向对方 对方却用右手来指他 杨成武顿时笑了 对前卫连长熊尚林说 你过去看看
熊尚林答应一声 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视 对方也立即有一个像熊尚林一样的人朝这边摸来
杨成武大声喊道 你还犹豫什么 快去迎接你自己呀
哈哈 熊尚林大声笑着 快步上前 与那人合为一体 回过身来 高兴地向战友们招着手
两边的人都爬了起来 都朝前跑 站到一起 大家你争我抢地朝前挤 都找到了自己 顿时嘻嘻哈哈闹成了一推
迎面乃是一堵岩壁 因年长日久 风吹雨淋 日晒夜露 岩壁被磨成一块平板 经太阳光一照 竟成一面天然明镜 大家纷纷上前 摸着 笑着
向导反反复复地摸着石壁 情不自禁地笑道 原来如此
大家兴致勃勃地走出了神奇的恐怖谷 扑面而来的是使人更加心寒的冷气 苍白的太阳似乎被凝固在雪峰之巅 没有丝毫动感和暖意 只剩下徒有其名的一层冷冰冰的光晕
道路越走越险恶 一边是陡立的雪崖冰壁 隔不好远就伸出一块鹰嘴岩或者虎跳石 稍不小心就要碰脑袋 另一边是令人脚麻筋软的万丈深渊 踩出的路面已被冻得硬梆梆的 木棍拄在上面 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稍不小心脚一滑 扑哧一下倒在地下 身子随即便溜下深渊 天地中又多了一声人的惨叫 随着惨叫 头顶上立即塌下一大堆积雪 又要将几个人带离人世
所有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低头闷走 尽量不发出声响 伴随着红军艰难跋涉的只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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