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去请满家父子!”
一个中年人名叫缪小星的站起来说:“那小脚是俺师父,他儿子满小手为人厚道,功夫也不差,跟俺关系很好,俺能把他请来。只是俺那小脚师父有一个毛病,喜欢搞年轻女人。别看他身材矮小,精神可好呢。”
大家一听,都哄笑起来。缪立仁说:“那就请你去把满小手请来,不用请你那小脚师父了,免得来了误事。”
这时候,缪立义站起来说道:“据说复州城里有个武举,名叫陶瑞安,辞官回复州为父亲服丧。如今丧期已满,辽阳已被后金攻占,无任可上,在家闲着。此人原是辽阳守军的教头呢,若能将他请来,咱军队的训练有人抓了。”
他说完之后,老大缪立仁说:“不知哪位乡亲能前去复州一趟?”
有个白胡子老头说道:“这个陶瑞安是有些名气,他为人正直。他在复州为父亲服丧期间,在他父亲墓旁盖了两间草屋,吃住在那草屋里,三年未离开坟场,一次家未回过。复州城里家喻户晓,都知道他是大孝子。俺看,你自己去一趟吧!”
缪立仁说:“若没有合适的人去,俺只得自己去走一趟。不过家里的事情太多,要组织护寨队伍,要打造兵器,要购买医药,要准备粮食,……”
那白胡子老头说道:“这些事由咱们来分头办理,还有立义他们兄弟四人,你就亲自去一趟吧!”
缪立仁又说道:“三爷说得对。家里这些事请你老人家多操心,催着他们抓紧办。俺明天就前往复州去。”
大家又议论一会,各自分头行动,也就散了。老大缪立仁又与四个弟弟交待一番,随即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话说第二天早上,缪家寨里几个人各自行动。缪家驹往海州,去找师父擎天手——吴华人;缪小星前往盖州去请满小手,暂且不表。
单说缪家长子缪立仁,准备好行装,告别四个弟弟,又嘱咐他们一番,一个人往奔复州而去。
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非只一日,来到复州地界。
这一天,走到中午,见前边一道大河拦住去路。这条河很宽,又没有桥梁可过。
缪立仁正在着急,心里想:附近哪儿有渡船呢?他手搭凉棚往河面上察看。
就在这工夫,突然顺风传来一阵野调荒腔的渔歌声。歌中唱道:烈日炎炎照九州,一叶扁舟河上游。
大江鱼肥大江去,小河虾多小河收。
大江小河无鱼打,山村野岭度春秋。
南风吹得渔人醉,强似封个万户侯。
缪立仁顺这声音看去,只见从河旁一人多深的芦苇丛中,荡荡悠悠撑出一只舢板小船。
小船上两个人,都是渔人的装束。在船头上坐着的一位,中等的身材,肤色黝黑,年纪三十开外。头戴斗笠,身上短衣襟,小打扮儿。
后边摇船的是个年轻人,头上没有帽子,长长的头发挽到顶上,用个竹簪别着。上身穿着凉背心儿,下边灯笼裤子,光着脚,手里搬着橹,不紧不慢,随着身子的来回晃动,嘴里哼着渔歌,显得非常悠闲自在。
缪立仁一看,可有了船了。他急忙冲那摇船的一抬手,口里喊道:“喂——船家!”
那船距离岸边不算远,摇船的听见喊声,扭头冲缪立仁问道:“做什么?”
“船家辛苦了,请你把船摇过来,渡俺过河。”
年轻的艄公把缪立仁上下一打量,笑道:“过河呀?你另找船吧,咱们是渔船,不摆渡!”
说完,他继续摇着小船,往河心方向去了。缪立仁一看,急忙招手说:“哎!哎!船家师傅先别走呀,咱们商量商量不行吗?”
“商量什么?”
“俺有急事要过河去,这河附近,一没桥梁,二无渡船,你叫俺找谁去呀?”
“嘿嘿,真是笑话!你愿意找谁就找谁去,你有没有急事,与俺什么相干?”
“师傅说哪里话,请你帮个忙吧?”
“这兵荒马乱的,谁帮谁去!”
缪立仁只得说道:“常言说: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请师傅帮个忙,你就只当行个方便了。俺也不会让你白受累,船钱你要多少,俺就给多少,还不行吗?”
没有等年轻人说行还是不行,船头坐着的那个岁数大点儿的说话了:“老二,俺看——要不咱就耽误会子工夫,把这个人渡过去吧,你看他直说好的,再说他出门在外的也不容易。”
“大哥,你是说咱送他过河?”
“是呀,送他过去吧!”
其实,这两人就是冲着缪立仁来的。
他们是这一带水上专干抢劫“生意”的贼人。那个年纪大的叫韩广,摇船的叫庞兵。这一带水域被他们霸占着,不然的话,怎么连一条船也没有呢!本来,这里的渡口也有船儿,后来这俩人一来,把他们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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