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四年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没超过四个月好伐!
长笑愤愤然。
愤愤然开始了两人同居一室的生活。
开始,她以为一定有诸多不便,后来才发现,其实没想象中那么痛苦。
龙卓然睡的极晚,醒的及早,床铺上的被子总是折叠的整整齐齐,脱下去换洗的军装也很快送给洗衣妇,总而言之,他那方小天地干净的不像有人在住。
不过,也有让人尴尬的地方,就是洗澡。
长笑洗澡不是觉得脏,而是冬日太冷,她必须用热水驱逐身体内的寒气,才能入睡。
可军中热水不多,为了节省,每次她用过的水龙老大都会再利用。
黑线呐……
她好想回后方城镇南溪!
除了洗澡,半夜如厕也是问题,在帐篷中尴尬,出去又不安全,因此,长笑晚上都尽量少喝水。
有时候,她不免会猜测,花木兰是怎么解决这两个问题?
据说,花姑娘那时还是跟好多普通士兵住同一个军帐,而且也没弄布帘做隔间。
龙卓然的营帐和燕王不远,长笑偶尔也会碰到燕王,他的伤虽好的差不多,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一说话便咳个不停。
燕王每次见到她都笑眯眯,但并未多言。
六三
金闶四十三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双方协定休战三日。
龙卓然心血来潮,决定带长笑回城看花灯,长笑大义凛然地拒绝他,“你还是好好待军营吧,指不定敌军晚上就来偷袭。”
“那好吧。”龙卓然也不勉强,道,“我们就留这儿,今晚营地其实也挺热闹。”
我们?她傻眼。
夜幕很快降临,吃过晚饭,长笑在帐篷里照例走路锻炼身体,等待热水抬进来,龙卓然走过来,看看包在厚厚棉袍中的小人,皱眉,“外面有士兵围篝火跳舞,出去看看,暖和下?”
“不去。”长笑摇头,这么冷的天,那么多人围一个小火堆,分到她身上的就只剩火星渣子点的温度。
“你一个人在帐篷里不闷?”他笑笑,伸手去抓她。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算摸清她的脾气——完全吃硬不吃软。
所以,也懒的客气。
长笑眼疾腿快,绕到帐中唯一案几后面,“不闷,不闷,你别逼我,不然我跟你急!”
“喔,你打算怎么个急法,说来听听。”龙卓然停下手边的动作,跟她隔着桌子面对面站着。
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道不明所以的光芒,有逗弄、关怀和淡淡的笑意。
龙卓然的情绪很平和,想来不会再强迫她,长笑轻轻舒口气,暗想,同心结也不完全讨厌嘛!
正出神,外有有粗狂的声音催促龙卓然出去,长笑大喜,忙不迭挥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去吧去吧,我可善解人意了!”
龙卓然很不捧场地嗤笑一声,摆摆手,转身离去,走到一半,又返回来,迟疑下,道,“我待会就回来。”
长笑:……
天很冷,热水还没来,还没来!难道要等龙卓然回来才行?
长笑等不急,决定去伙房问问,刚撩开帘子,一股冷风扑面袭来,她将围脖拉了老高,只露出一双眼睛。
往前走几步,是林立的卫兵,有个斯文的青年走过来,道,“小吹有事不在,今天我替他。”
小吹是龙卓然的护卫之一,从长笑过来那天开始全程供她调用,因为营地人多,几乎个个不认识她,怕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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