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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2页)

喜欢睡这里是嘛?那就让你睡个够!

轻笑一声,长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凑到红柳的鼻息间微微一晃,但见那丫头鼻息间的呼吸更沉了,然后转过身,从柜子里找了床薄被到隔壁的客房休息去了。

辛酥真想尖叫,不过,为了维持委婉的形象,她只好不动声色的生着气。

怎么回事?红柳这丫头怎会这么不知分寸,等人居然等到主人床上睡了,亏她昨日看没有动静,今日特地大早上带着一帮人过来欺负梅家丫头,这要欺负的正主儿没见,就只见自家心腹丫头不知深浅的逾距。

欺负呢,是要不显山不漏水,而红柳这丫头的做法已经算是挑衅梅家的家法了,也幸好梅卿卿那丫头没看到,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怎么了事,毕竟这怎么说,都是红柳这丫头不知大小睡到主人床上!

差人去推红柳,结果却怎么推都不动,正着急,就听碰的一声,一个女子披着素白的单衣闯了进来。

她仔细看,不是梅家那丫头还有谁?

长笑冲进去,也不说话,只是双手环胸冷冷地盯着床的方向,辛酥自知理亏,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种场面一直持续到床上酣睡的人醒,才开始有所改变。

至于那怎么推都不动,而长笑一来就自动转醒是怎么回事呢?唔,若斐师傅在一定会笑着敲某女的头,“卿卿,这么名贵的大梦初醒香被你用来熏衣,真是太浪费了!”

对的,大梦初醒,斐岚调制的一种用来解酒、解迷药的香水,清清淡淡地,带点干枝梅的甜味,极难调配。而如今,仅剩的一点都被长笑撒到衣服上了,你说,若那个红柳还不醒,师傅不是要因技艺不精去撞墙?

“我、我怎么在这儿?”红柳揉揉惺忪的睡眼,怯怯地问。

“你说呢?你怎么在我床上?”长笑讽刺地问,话音咬的很重。

辛酥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用手绞着腰间的执素。

扑通,红柳从床上滚了下来,就势跪在地上,“我、我昨晚——”

“不是昨晚叫你在门口等的,怎么会跑屋里来?”辛酥突然打断红柳的话问道,然后,不待红柳回答,又一脸温柔接着说。“你这丫头跟在我身边多日,想你也不会这么的不知大小,别害怕,我在这给你作主,说,我走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很值得推敲。长笑握紧拳头,冷眼看那一唱一和的主仆。

“夫人,昨晚你走后,我就一直蹲在门口等、等……”红柳瞥一眼长笑,最后才咬着牙道。“等三夫人回府,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见月已中天,我实在困了,就靠在那根栏杆旁眯了一会儿。”

“这么说,你一觉醒来就在屋里了?难道没有再见到什么人,比如说一个黑影?或者又发生了什么事,再比如说你突然觉得后颈一疼,晕了过去?”辛酥循循善诱。

好熟悉的对话,长笑想。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跳出来大喊:“反对,反对辩方律师以个人猜测来诱导罪人。”然后,法官宣布反对有效,在接着,就是她厉声盘问罪人的时间了。

可惜,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龙府不是法庭,辛酥不是律师而是法官,而她,充其量只能算个受害人,无法提出反对意见,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根本就没插嘴说话的余地,因为,随着辛酥话音刚落,红柳眼神一亮,怯怯地道。

“夫人这么一说,红柳忽然想起来了,昨夜确实还发生了一些事。”她边说,边用眼去看长笑,不巧长笑一个冷眉睇过去,她赶紧又低下头。“睡的迷迷糊糊时,好象看到三夫人回来了,我刚想出声,忽然觉得后颈一疼,便昏了过去,醒来就在、就在三夫人的床上了。”

呵呵,说的好。辛酥许一个赞许的眼神给红柳,“这么说,你昏迷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三、三——”三了半天,还是不请愿把夫人两个字说出了,最后只得道。“见到的人是卿卿妹子了?既然错不在你,起来回话吧。”

“等等。”长笑终于逮到机会开口。“事情还没清楚,还是跪着比较好吧!”

“怎么不清楚?”辛酥问。

“一面之词不可信。”长笑两只手反撑着红木桌边缘淡淡回答。

辛酥气结。“红柳这丫头,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为人我还是很信得过的,况且,她做事也不是没分寸的人,除了被人陷害,她决不会做这种事情。”

“是吗?”长笑不置可否,背着手,她站在门口,一条一条的数落,“不是没有分寸的人,那么我进门第二天,她为何着红裳,别告诉我,她懂新妇进门后三天,家中女眷都不可着红衣的规矩!不是没有分寸的人,那为何见面不知行礼,每日尽端些残羹过来,进门前不知道敲门,出门时不懂得拜别,打来的水里漂浮着落叶跟虫子!”

不说不知道,一算长笑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她受了这么多委屈,于是,她的小宇宙华丽的爆发了。“也许你说的对,红柳她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没分寸的是那背后指使的人!”

辛酥脸色苍白,倒退一步,“谁……谁会指使她?”

“这还用问?大家心知肚明。”长笑弯起唇角,不客气地说。“反正不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辛酥气的结结巴巴。

“字面上的意思,辛大才女要是听不懂,回去好好翻翻书。”长笑斜睨过去,一脸看白痴的眼神,“书中自会教人贤良淑德、胸怀坦荡、以礼待人、如荷温婉。”

“你、你,你……”辛酥气坏了,柔柔的女声忽然变的尖细无比。“你这是说我不够贤惠,不懂礼节吗?你算什么?凭什么这么说我,你这个野丫头懂什么叫贤良淑德?”

长笑一反刚才的咄咄逼人,她垂下头,把玩的自己垂到胸前的头发,淡淡道,“又没说你,大夫人何必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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