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们几个还真有几分狗屎运。就在耗尽油箱里的最后一滴油的时候,我远远地看到了几座房子,就盖在离大路不远的地方,不过看模样有点儿像废弃的仓库,并不像是民居。房子前停着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还有几个油桶模样的东西堆放在房子一侧。
我看到那辆车的时候心中一喜:那辆车看着虽旧,但是却不像是废弃的车,有车就有汽油,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大的好事。
檐下水猪和谢如秀都喜形于色,越野车已经彻底开不动了,我们几个干脆下车,拎着随身的包往那几栋房子走去。
走得近了,我才发现那几栋房子的确就是仓库,不知道当初是为了什么盖的,不过从房子一侧支起的晾衣竿,和“院子”里堆放的一些东西例如放干柴的棚子、折叠的小马扎、靠墙立着的斧头、杂乱地束在一起的塑料编织袋等等,种种迹象,无不昭示着有人在这里生活。
走到那几个油桶前时,我还特地闻了闻,一股汽油味直冲鼻子,不过现在在我心里,再牛的香水也比不上这股刺鼻的味道。
谢如秀喜笑颜开,干脆在锈得发黑的大铁门上使劲地敲击起来,敲了大概十几下,那扇大铁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谢如秀收势不及,差点儿跌进去。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胡子头发老长,一脸邋遢相,可是笑容却很和善:“你们是……”
男人说的不是东北口音,不过勉强能听得懂。
接下来由我出面说明了情况,男人表明,他们这里的确有些汽油,不过是留着自家用的,不外卖。男人还说,这里距离下一个加油站颇有些距离,就算他肯卖给我们汽油,恐怕也不够消耗,让我们另外想办法。
男人态度虽和善,可是语气很坚决。我正琢磨怎么说服他,只见檐下水猪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一支放进了嘴里,一支却递给了那个男人。男人迟疑地接过了烟。
“老乡,看在同乡的分上,能给行个方便吗?”檐下水猪一开口吓了我一跳,他的口音也变了。
男人听见檐下水猪开口,顿时一愣,接着露出个笑模样来。檐下水猪和他对着抽了一会儿烟,男人不仅答应卖给我们汽油,还邀请我们进屋里歇脚,吃些东西。
我在心中对檐下水猪的战斗力竖起了大拇指。
这一路虽然一直坐在车上,可是开车也是个体力活,我早就饿了,所以男人一开口邀请,我们几个就忙不迭地答应了。
进入那栋房子后,我发现里面已经经过了改建,不过还是能看出来仓库的痕迹。屋子里很简陋,空气中飘浮着一股霉味。
进屋后又迎出来两个男人,他们比刚才那个男人年轻些,三人自称兄弟,姓吴,说话都很热情。刚坐了不一会儿,饭菜就端上了桌。两菜一汤,虽不丰盛,但看着也不错。
饭菜的香味掩盖了霉味,刺激着我们的味蕾,我们三个客气了几句,就纷纷开吃。吴家兄弟三人并没有动筷,只是笑着看着我们吃。
我觉得不太自在,不由停下了咀嚼:“你们怎么不吃?”
吴家老大笑道:“你们吃吧,这是专门为你们做的。”说完,他亲手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肉到我碗里,接着,又给谢如秀和檐下水猪夹菜。
初次见面,即便檐下水猪和他们是同乡,也没必要这么热情吧?看到三兄弟的笑容颇为古怪,我心中一动,筷子就这么跌在了地上。我弯腰去捡,突然间感觉到头脑中一阵发昏,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
在我落地前,另一边传来两声闷响,我来不及深究那是什么声音,就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其实要说失去了全部的知觉,也不尽然,恍惚中我还存留着一丝神智,但是身体却完全不由自主,只能绵软无力地倒在地上,甚至感觉不到水泥地的冰凉。昏沉中,我感到有人踹了我几脚,然后粗鲁地拖拽着我的身体往什么地方去。无奈我身体内的神经仿佛都被麻醉了,那狠狠的几脚也没让我感觉到疼痛。
这时我最庆幸的是今天穿着长袖上衣,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系的玉珠,没有让那三兄弟发现进而拿走。因为玉珠的存在,当我全身麻痹快要失去知觉时,手腕上还依稀能感觉到一丝的清凉,那丝清凉让我有一瞬间的清醒。
我拼命坚持着那最后一丝的清醒,生怕完全昏迷后会发生更可怕的事,但这个过程实在太过痛苦,痛苦得仿佛神经和身体撕裂了一般。冷汗热汗交替着冒出体表,再悄悄地被衣服吸收。
忍过这阵痛苦后,我发现自己比刚才清醒了不少,竟然能听到声音了。
“真是运气,咱哥几个刚要断粮,就碰上这三只肥羊。”
“可惜没有女人,老三,你手上那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不如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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