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爷不好渔色,与临安四花也并不熟稔,即使偶尔来了闲情,前去三叹馆、冷琴居或雪语堂看看,也只是作为寻常之客,看完了她们地演出便离开,并无一亲芳泽之意。
“她们是子虚先生的……?”荣王爷有些奇怪,他没有那般兴致,这四朵花儿,可是整个行在的肥肉,个个都想咬上一口呢。
“她们是内子的好姐妹,王爷——,多多关照吧!”萧月生似笑非笑的端起茶盏,示意敬他一盏,语气拖长,带着调侃之意。
“呵呵……,既是子虚先生的好友,自然也是孤的好友,自是义不容辞!”荣王爷随萧月生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清亮地目光缓缓扫过众女,又扫了一眼身旁地子虚先生,有些止不住的想,莫不是子虚先生要来个一箭五雕不成?
众女听得有些糊涂,不知为何荣王爷一直称呼自己的这个准姐夫为子虚先生,神态还这般恭敬,观澜山庄的庄主不是叫萧观澜么?
谢晓兰对有些疑惑的众女摇了摇头,示意少安毋躁,以后再慢慢解释,又细心地听着丈夫也荣王爷说话。
“小童,给四位大家每人一块孤的牌子!”荣王爷放下茶盏,对身后如影随形的文雅柔弱之人淡淡吩咐道。
“是,王爷!”小童点头答应,面白无须的脸上带着冷漠阴柔之色,身形如风,若浮光掠影,四女只觉眼前一花,清风拂面,鬓间的几缕青丝飘动,看上去约有三十多岁的小童仿佛是挪动了一下步子,面前桌上已出现一枚白玉牌。
掌心大小的玉牌,呈长方形,古朴地云纹,一条古篆的“荣”字,两边各缠绕着一条怒龙,翻云覆雨的气势似欲自牌上喷出。
“这……”众女不由吃了一惊,看着桌上的玉牌,大是迟疑,不由齐齐望向抚着八字胡微笑着的萧月生。
“难得王爷这般大方,就却之不恭了,你们收起来吧!”萧月生对四女笑眯眯说道。
“多谢王爷!”临安四花脸色一喜,忙一同起身,对荣王爷敛衽一礼,脆生道谢,并未客套推辞,她们晨星般的双眸中,神色极是复杂。
她们阅历极深,自是知晓这一块玉牌的分量,荣王爷乃当今最炙手可热的王爷,与今上乃是亲兄弟,又是当今太子的亲生父亲,虽碍于皇族身份,不能参与朝政,却丝毫无损于他的威严,得罪了他,于得罪官家无异。
这意味着,天下间敢于冒犯自己的人,唯有天子而已,而天子深居于大内,又岂能是她们所能见到?再说有荣王爷的情分,便是天子也不会与她们为难。
“呵呵,莫要谢我。子虚先生有命,孤其敢不从?!”荣王爷抚须长笑,瞥了萧月生一眼。
“好吧,两坛碧芜酒!……王爷以为如何?!”萧月生见到荣王爷说话有些阴阳怪气,便又加了一坛酒,算做答谢之礼,毕竟这是一份极大的人情。
“呵呵……,子虚先生果然大方!”荣王爷的笑容更浓,修长的手掌一挥。颇为豪气地说道:“四位大家尽管放心,若有人前来找麻烦,如拿出牌子不管用。便将这枚牌子送到孤的府中,孤会派人解决!”
四女再次微笑着道谢。
荣王爷也是人老成精之人,自是不会真的留在此处搅和,本是想将他拉回荣王府,只是见到临安四花齐集,知道无望,又得到了两坛绝世美酒。便有些心满意足。潇洒的告辞而去,茶也未喝完。
“姐夫与荣王爷很熟吗?”将荣王爷送走,几人又坐回闺阁中,围着桌旁品茶,崔雪语声音甜软如蜜。带着巧笑,歪着头,明亮的双眸紧紧瞪着萧月生,生怕他说谎一般。
“嗯,还算认识吧……”萧月生脸色温和,却隐隐透着淡漠,似是并未放在心上。转头对众人露出笑容,声音亲切的说道:“肚子有点儿饿,雪晴,是时候开席了吧?!”
“好的,马上上菜!”关盼盼慌忙的答应,盈盈起身,莲步轻移,袅袅娜娜的往外走。
沈三娘星眸微眯,如水地目光随着关盼盼的身影,心下轻声一笑:“雪晴这小丫头,走起路都不像她了,看来真的是思春了哟!”
崔雪语撅起了小嘴,狠狠看了姐夫一眼,知道他不想多说与荣王爷地事情,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心中忿忿然。
“雪语,以后我再说给你听!”谢晓兰对撅起小嘴的崔雪语笑了笑,却暗暗瞪了她一眼,让她收起小孩子脾气。
崔雪语虽在别人面前柔媚妖娆,巧笑倩兮,在熟人面前,却仍旧一幅小孩子的脾气,通过这一阵子的相处,谢晓兰知晓她的这个脾气仍旧未变,与以前一般无二。
她在萧月生离开这一段时间,虽与姐夫们欢聚,却并未多说萧月生的情况,只是提了提他是观澜山庄地庄主,也是因为关盼盼早已知晓,相瞒也瞒不住,其余之事,只字未提,在临安四花眼中,萧月生仍旧是一个神秘地存在。
见到他对荣王爷态度这般古怪,在众女眼中,他身上的神秘气息更加浓郁,一向小孩子心性的崔雪语如何能够忍得住?!见他不答,自是心中不乐。
一时间,阁内又安静了下来,彼此皆默默的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盏,各自想着心事,这一块荣王爷地玉佩,对她们来说,实在太重要,至今思来,仍旧梦中一般。
萧月生置身于花丛之中,衣鬓与幽香环绕于周围,却未有心旌神摇之感。
她们都是谢晓兰的好姐妹,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虽不想学兔子之性,却早已没有了猎艳的兴致,天下间美女无数,能令他心动者,却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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