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看萧观音似真没有气了,又变为他熟知的萧娘子了,默了默,眼望着她道:“难受,我难受极了。”
萧观音听宇文泓这样说,低垂着头,声音也更低了,“你……你上次都累到直不起腰了,明天要早起出远门的,不能劳累……不能……不能那个,你……你……你让它下去,然后早点睡吧……”
宇文泓静默片刻,望着他的娘子,语气无辜又无助,“可它不听我的。”
若换了其他经过人事、了解男子的女子,一听则知宇文泓是在鬼扯,但萧观音是真真不知,听了宇文泓的话,真以为这东西不会自己消了,越发无措道:“那……那要怎么办呢……”
其实宇文泓手边没有羊肠,也不敢真刀实枪地与萧观音做什么,对子嗣之事,依然甚是排斥的他,轻握住萧观音的手,循循善诱道:“还有一个办法的,你见过的,在那本小人书上……”
萧观音一怔的同时,听宇文泓道:“萧观音记性很好,想起来了是不是”,双颊登时又有些发烧,下意识要将自己的手缩回去。
但宇文泓轻握着她手腕,不让她缩回,人也靠得更近了,暖黄的灯光下,望着她的双眸,如润水汽,“我们明天就要分开了,要好久好久见不到了……”
既是“很快”之事,是不是稍碰两下,就结束了,无需像上次那般解衣相对,那般心慌意乱,纠结许久的萧观音,望着身前难受到“可怜”的宇文泓,终松了力气,由着他捉着她的手去了。
但,她却想错了,原以为的很快之事,这次一点都不快,家中嬷嬷说的对,这真的是一件累人之事,上次宇文泓累得直不起腰,而这一次,她的手也酸累极了,这本就是极羞人之事,她强忍着满心的羞窘,只盼着速速完事,可却迟迟不完,不由越发急羞,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有些着恼地想罢工了,声音低低道:“怎么还不好啊……”
她的夫君没有回答,萧观音抬头看去,见身体轻颤的宇文泓唇微张着,满面浮汗,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眸光幽亮,眸底发红,暗色中看向她的眼神……像狼一般……
真是像狼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张口咬人了,萧观音瑟瑟缩了手,背过身去,边拿帕子拭手,边低声道:“我……我不弄了,你找别人吧……”
宇文泓在后靠过来,身体热得像只大火炉,将她拢在炉中,嗓音也像是燃着火,灼热得冒着火星,喷在她耳畔撩起丝丝战栗,一字字问她道:“这是敦伦之事,我除了找娘子,还能找谁呢?!”
萧观音感觉自己都要被拢出汗了,心中慌急到想起被宇文泓日常无视的那位通房,口不择言道:“你……你……你可以找眉妩……对了眉妩……她是你的通房,你可以找她的……”
拢她在怀的手臂,登时一僵,身后宇文泓的声音也沉沉的,“……你真希望我去找旁的女子?”
“我……我……”
一语未竟,她的夫君似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直接轻抬起她的下颌,“二回熟”地靠了过来,其后的事情,真就乱了,“二回熟”后又“三回熟”,还有那令人手酸的小人书之事,一件件地搅在一起,全都乱套了,原想着这般不必解衣相对,竟也解了,也不知是如何解的、何时解的,竟比去年秋末雨夜还要彻底,心神每每挣出几分清明,很快又被“大火炉”灼乱,总之是兵荒马乱地慌乱晕乎,如跌落一池春水,涟漪圈漾,心神迷恍,不知被水流推向何处,也不知今夕何夕,等许久之后,也不知是何时辰了,室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停了,室内帐中也安静下来,晕倦至极的女子,被她的夫君抱在怀里,细细轻吻,絮絮低语。
——“我走之后,每天都会想娘子的,娘子也要想我……”
——“我会慢慢变聪明、变好看的,娘子且等一等,耐心地等我回来,等宇文泓不再是个傻瓜,他会把他所拥有的,都捧到娘子面前来……”
——“离卫珩远一些,宇文泓人虽走了,可眼睛还看得到这里,知道了会生气的……”
……
有些话,萧观音听得明白,有些,她便听不明白了,但不明白也没力气去问,被赤身抱着的她,应当极羞窘的,可也没有精神羞窘,晕倦至极,在宇文泓的喃喃低语,困倦睡去,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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