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成了吊在檐头的一只风铎,他便是那风,吹来一回,她便要脆嘤嘤地叫一声。
还有她腰上的一粒丹痣,被摩挲了千千万万次。
她惶惧,也颓败。
竟然真的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但有一件事很显然,那就是,这一次她确实取悦到了她的殿下。
如此便好,知知想。
…
朝露来的很快,第二日一早,交接完弥秋院一干事宜,便利索地挎着包袱来了。
与知知不同,伺候老夫人梳头打扮的原只朝露一个,那当真是一日也离不得她的。
老夫人看中的就是她从前作为中书令嫡长女的眼界和在装扮上的独到心思,常夸她机灵又有分寸。
即便她只是个罪婢,这王府里谁见了她不是礼敬着,怕她在老夫人面前多说一嘴,自己就陷了灾殃。可朝露自己,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
所以朝露得了令,一点也没含糊。
知知的身份还没有定下来,总不好这时候给她指派个丫头,一时间除了老夫人和连嬷嬷,众人只知朝露是被调入了循崇院,别的一概不知。
这是个密不透风的地方,越是如此,外头的猜测就越多。
对此,大家都说,是知知性子拙笨,侍奉不好殿下,这才另外派了人。
朝露赶到的头一件事,就是找知知。
她的屋子就挨着知知的屋子,原本孤零零的居舍忽然就成了姐妹的小天地。
这也教知知黯下的心焰又亮堂了一点。
于是抱膝团坐在床尾的人挤出个笑:“知知都好久没见过姐姐了。”
朝露一看她脸上疲惫的春态,再加上昨儿就突然锤定了让她调来之事,哪里猜测不出知知经历了什么。
对此,她虽不算促成之人,但其实一直都是知情的,何况,她也不算完全没有教唆过知知如此作为。
但她的“点拨”,当真不是为了在老夫人面前讨着什么好,而是因为这条路,根本就是知知唯一的明路。
别说老夫人有了念头,最后怎么样都会成的了事。就算是知知,不也一直想为父亲翻案吗?
可她自个儿不愿意做妾,却到底眼睁睁看着知知给人做妾,说不内疚,那也是假的。
朝露卷高了帘子,让日头照进来一些,这才坐在床边,从后整个抱住知知:“怎么了,笑的这么勉强,见到我不高兴直说就是了!”
这样落了帘,把自己一日日关在里面,朝露简直不知道,那些想必不会好过的日子,知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知知小声嘟囔:“哪有,姐姐可别冤枉知知。”
朝露这才问道:“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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