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的期间,师生二人聊了起来,时而穿插着他们这个领域的人才懂得诙谐和幽默。
盛老喝了口茶,问:“在南大还习惯吗?听说你还在校咨询室挂了牌?”
“嗯。”江苜点点头,说:“挺好的。”
盛老看了他一会儿,说:“这个周末有空吗?陪我去参加一个婚礼。”
“您又打什么主意呢?”江苜瞟了他一眼。
盛老失笑,说:“江苜,有多少人跟你说过你过于敏锐了?”
“事实上,这么说的人不多。”江苜耸耸肩道:“你知道,大部分人都很迟钝,迟钝到在发现我很敏锐之前,我就已经把自己的敏锐隐藏起来了。”
盛老点点头,说:“我想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是要介绍姑娘给我认识?”江苜问:“您选择在婚礼上引荐也是有用意的吧?想让婚礼的浪漫氛围激起单身男女对爱情的憧憬。”
盛老嘶了一声,往后靠上椅背,说:“跟你真是越来越难聊了。”
“我对您一向坦率。”江苜拿起茶杯跟他碰了碰,说:“婚礼我陪您去,但是我已预知您的期待会落空。”
“你年纪不小了,该考虑结婚成家的事了。”
江苜煞有其事道:“只有该成家的爱情,没有该成家的年龄。”
盛老问:“你这话从哪里听的?”
江苜眨了眨眼:“网上看的,如何对应长辈催婚语录。”
他在盛老面前,偶尔会展现出孩子气的一面。
盛老失笑,接着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问:“江苜,你有没有关注过自己的性取向问题。”
“没有。”江苜摊了摊手,说:“我认为这种事情需要实践才能有结论。”
“知道了,你是情窦还没开,不知道里面是颗什么种子。”
江苜被自家老师的比喻逗乐了,点点头笑着说:“就是这么回事。”
吃完饭,江苜还要回学校,并没有久留。两人走到餐厅门口,站着又说了几句话。
临分别之时,盛老眼睛动了动,拍了拍江苜的肩膀,问:“还记得你博士毕业时,我给你的寄语吗?”
江苜没回答,而是移开视线往虚空中看去。
细密的秋雨如同银灰粘稠的蛛丝,织成轻薄的网,网住整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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