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十三名司仪武将都到齐了。其实另外还有两名司阶,是司仪武将们的头儿,留住在了主帅营帐里随时候令服侍。他们虽说是六品,其实还不如刘冕等人安逸,不过就是主帅身边的使唤小厮。
若大的一个军帐原本是要睡二十人的,现在只住了十三个人于是很空闲。明珪一伙人占了一边通铺,刘冕和后来的一些人便睡到了对面。彼此都是新来乍到,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讲,明珪等人暂时也没敢造次,营帐里一般都挺安静。
午饭是火头军送来的,大馒头三个,一碗热汤几片菜叶。这些个司仪武将多半都是世家子弟出身,在家锦衣玉食惯了,免不得有人哀声叹气的抱怨。刘冕和祝腾则是无所谓,每人吃了个大饱。稍事休息,帅营那边就差人来唤了。
十三个人排成一列,明珪吹胡子瞪眼非要排在前面,刘冕才懒得和他作这种小儿之争,就让他领头排着朝帅营走去。
帅营那边已经有人马在集结。刘冕等人到后被安排站在了这列人的前排。大将军魏元忠带着几名副将从帅营里走了出来,众军肃然。
魏元忠个子不高也不是非常壮实,虽穿着一身盔甲也难掩儒雅之气。他信步走到众军面前,朗声道:“你们当中的许多人,都是头次入伍从军,不懂规矩。下面,本将就让行军司马宣读军中军纪。你们务必听清楚、记牢靠了。否则到时候犯了错被军法惩治,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罢扬了一下手,走出一人来手捧书卷,就开始念了。
军规,无非是几大戒条、十斩令、二十罚、数十不许,啰啰嗦嗦念了半天,许多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刘冕倒是无所谓,以前也当过兵,对这种事情也算是习惯了。军队里么,纪律第一又难免说教,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
教完军规,几名小卒赶了一辆马车过来,上面装着几个箱笼。魏元忠走到众人身前说道:“你们是中军仪仗,今后都要执掌旗令。下面,本将就将新制的旗帜发放给你们。旗令,既是下发号令的权信,也是军队的标志。你们要牢记一点,旗在人在,旗亡人亡。另外,新来的仪仗兵与号令兵,要尽快学习军中旗语。短期内不合格者,淘汰!”
众人轻声惊咦,看这魏元忠一身儒雅之气,办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
“刘冕、祝腾、明珪。”魏元忠发话了,“你们三个先将这面军旗换上去。”说罢,魏元忠拿出一副折叠好了的大旗。
刘冕看了一眼,心中疑惑:奇怪,这面旗怎么是银白色主调、缀了紫青花纹?我大唐的旗帜,不都是血红色的吗?
仰头看了一眼,高高的旗竿上正飘扬着一面迎风招展的‘唐’字大旗,红得耀眼。
看来,是武则天勒令换了旗帜的颜色……改旗易帜,她的步伐还真是快!
明珪抢前一步从魏元忠手里接过旗帜,大步走到了旗杆旁,嘴一努,示意刘冕和祝腾将旗帜摇下来。刘冕漠然一笑,祝腾已经动手去解绳了。正巧在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几只乌鸦,围在旗杆哇哇的大叫。
众人都惊疑的仰头去看,忍不住窃窃私语,隐约可听见‘不吉’的字眼。魏元忠仰头看了一眼,马上扬手上指:“来人,将那几只乌鸦射下来!”
“我来!”明珪将手中的旗帜往刘冕手中一放,自高奋勇跑到兵器架边绰起一把宝弓,自信满满走到了旗杆下。望着刘冕一阵挑衅和得意的冷笑。
刘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明珪就像没断奶的孩子一样,还真是不配当我的对手。
只见明珪拈出一枚箭矢来,摆了一个仰天望月的优雅姿势。众人不觉眼前一亮,没想到这纨绔公子哥儿还真是会射艺,起码姿势很标准、很拉风。
于是满怀期待。
明珪嘴角掠起一抹微笑,拧眉清啸一声‘着’!
一枚箭矢飞啸射出,却在那几只乌鸦中间划了个空溜过去,一片羽毛都没沾惹到。
“咦!”一片鄙夷的怪声四起。明珪顿时傻了眼,急忙道:“意外失手,末将再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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