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刘艮眼前一下亮了起来,女人的后面是白色的亭台楼阁,白色的数木山川,白色的小桥流水,白色的天空星斗,甚至还有白色的鸟语花香……女人年芳18,这点刘艮凭相术可以确定,婷婷袅袅地现在眼前,发丝有些许微微的风动:凤冠配珠,秀发轻挽,身着朱红长裙,上披薄雾白衫,裙摆百花争艳,脚上翠莲绿草吐芳,肌肤如脂若莹,细腰合手可握,娇目似嗔似笑,娥眉轻挑弯月,粉腮如桃引蝶,红唇微启,似言又止,不唱而歌。几丝秀发飘落嘴边,平添了妩媚风情,正可谓,娇几分,笑几分,媚几分……
女人朱唇微启:“一梦千年,似醒还眠,痴情两度相隔,青梅竹马依依,秋眼望穿,不见君赴黄泉约”
刘艮有些茫然,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难道是黄泉?不会呀,自己从事风水行业数十年,给死人出黑不下千人,先不说有没有阴间,就是真的有,黑书上记载的冥界也不是这个样子。
那这又是哪?
“您好,这是什么地方?”刘艮轻声问到。
女人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摇曳着来到一颗树前,树上缤纷白花纷纷而落,女人伸出双手接在手里一些,款款寸步亭楼之上,倚栏远眺,张开双手,白色花瓣飘飘而下,女子的双袖轻扬,长裙微摆,刘艮脑海里出现了四个字:天女散花。
“不见君,情惆怅,独处清幽心界,苦等千年……”
刘艮心里越来越疑惑,女子反复提到千年,难道她真的在这里活了千年?这也太违反常理了。虽然刘艮听说过祖辈讲过许多离奇事情,但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他只归于传说范畴。人的寿命可以打破百年,甚至可以超越2百年,但千年,那绝对不可能。
正当刘艮暗自思量之际,楼阁旁边的地上微微动了动,接着开始向上隆起,紧接着楼阁亭台开始断裂崩塌,那女子失足掉了下来。刘艮毫不迟疑地冲过去,赶在女子掉落的瞬间伸手接住了她,马上不好意思地放在地上。但就在这一刹那,女子竟然凭空飞了起来。刘艮回头看时,惊得张大了嘴巴,一张大嘴也同样出现在他面前,不过那个大嘴大得匪夷所思,足足有半米直径,之所以确定是张嘴,因为刘艮看到了两排雪白的牙齿。
刘艮在那张嘴的喉咙里看到了翠绿的一只绣花鞋。
凭着习武人的直觉,刘艮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就地一俯身,迅速滚到大嘴的下巴底下。电光石闪之间,刘艮大脑迅速做出判断,如果向反方向逃跑,看大嘴吸那女子的力度,估计自己也在劫难逃,只有以最快速度躲到它吸不到的地方才能暂时避过此劫,而最近距离的就是它的下巴底下,于是就毫不停留地滚到这里来。
不过,刘艮还是低估了这张大嘴,就在他以为已经暂时安全之际,向上看时,发觉头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嘴的下巴,却是满眼的白色烟雾,刘艮的鼻息里嗅到了面粉的味道。
尘埃落定,刘艮看到10几米远的废墟里一只大虫正昂首地注视着自己。刘艮心下一惊,那是一只放大版的尸虫!
刘艮四周环视一圈,突然明白了自己正身处何方,这是那个自己1979年得而复失的“锁魂虫钵”。那个尸虫的样子刘艮不会忘记,独特的花斑纹路以及那昂首地姿态,绝对错不了。
自己竟然进入到了饭碗大小的钵里!刘艮几十年建立起的人生观彻底土崩瓦解。虽然自己家族那个“伟大的事业”也足够荒唐,但那毕竟有可以说得通的理论。而现在自己的处境何止是说不通,简直是天方夜谭。
既然是“锁魂虫钵”,那个女子无疑就是蒙古山小木屋里老头情人的魂魄,那自己又是什么?难道也是魂魄!刘艮无法否定自己的看法,因为一个活人怎么能进入一个钵里。当初刘艮给小久讲“锁魂虫钵”时完全是根据书上记载所述,自己得到那个钵时,也不太相信这个钵能真的锁魂,但这个钵是件价值不菲的古董却是真的。钵里的尸虫刘艮没有扔掉,也是抱着好奇的想法,就这样不断加入面粉养了十几年。1987年,这只钵莫名的不知所踪,刘艮只当被小偷偷去卖了。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会出现在地下深洞里。
大虫没有攻击过来,看了一会刘艮,把大大的头颅轻轻的贴在地上,眼睛柔和地眨巴几下,肥硕的身子蠕动了几下懒散随意地摊在头颅周围。刘艮从尸虫的神态里看到了几分乖巧。
刘艮有些迟疑,自己是主动攻击尸虫救出女子还是想办法逃出这个钵。突然又一想,既然是下的尸虫蛊,那这个女子魂魄的安身载体不就是这尸虫吗,尸虫并不是吃了女子,而是在保护她。尸虫变得柔和一定是认出自己这个给它添加面粉的主人了。
想到这,刘艮试探着向尸虫移了移,尸虫没有任何攻击的反应,反而摆了摆尾巴,像一条见到主人的看家狗。看到如此情景,刘艮的心总算放松下来,精神一松懈,疲惫感油然而生,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刘艮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凄凄切切,清清冷冷,不见君,不见晨辉落日,不见月色缠绵,残梦不醒,枕边湿巾,寸断肝肠忆君颜……”
一阵吟唱声传入耳中,凄婉如泣,哀怨惆怅,刘艮睁开了眼睛。眼前又出现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不过它们依旧是白色的,但真的很美,周围那些面粉已经不见踪影,刘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四周打量一翻,没错,除了女子,其他所有景致都是白色的。
那个女子凄美地站在万丛白色花瓣间,怀里多了一把白色的古琴,如葱的细指在琴弦间游走,发出瑟瑟悲凉之音。
刘艮意识到的是:所有景物都是由白面合成。但刘艮也满心惊异,这么宏观的风景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明明自己刚才亲眼所见,所有的建筑都已土崩瓦解,自己一觉之间竟然又完好如初,这重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这也太不可能了!
不可能的事就在眼前,刘艮无法否定这个事实。
现在,刘艮最想做的是解开这“锁魂虫钵”的谜团,而能不能最终出去,和自己能不能解开这个谜团有直接的关系。
“喂,您是那个被锁在这里的魂魄吗?”最直接破解这个谜团的方法就是和女子沟通。
“不见君,苦念君,声声切切诉情肠”女子并没有搭理刘艮,依旧独自吟唱。
刘艮提高了嗓音:“我在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容颜未老只为赴君约,君可见月圆枝头菊花开,来来来,独自立桥头,是奴亦是君”女子吟唱着走上那座白色的小桥。
刘艮看到一轮夸张的圆月真的就挂在小桥岸边的树上,刘艮惊异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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