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木门年久失修,金属铰链锈迹斑驳,开合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乔牧阳转过头淡淡看了眼顾淮刚才坐的位置,空空如也,他勾了勾唇,接着在花名册找到顾淮的名字,在后面“缺勤”的位置打了个对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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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阴雨绵绵连续下了好几天。夏末那点暑气彻底被打散,地上的积水到现在还没干透。
顾淮抿着嘴巴舔了舔,刚才学生家长一直坐在旁边旁听,他不好意思一直喝水,硬生生讲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课,他的喉咙实在有些哑。
a大后门有个小型商业区,小吃店一家挨着一家,还有不少小型的日用百货超市,到了晚上,各个店铺门口的招牌闪烁着炫目的彩光。
街上的油烟味有些重,他提起卫衣的衣领微微掩着口鼻,往前走了一会儿,拐进另一条街道。
在他的记忆里,这条街尾有个药店,他需要买盒润喉糖,含一含润润喉。
昏暗逼仄的巷子里传来一阵杂音,细听还有人发出的痛苦呜咽。
顾淮站在拐角往铁门里瞅了眼,借着路灯微弱的白光,他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脸,正是两个多小时前才见过的乔牧阳。
他身姿笔挺,在漆黑的巷子里,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傻逼惹谁了?
地上绻缩的人挣扎着爬了起来,握起的拳头还没砸到乔牧阳身上,便被一脚踹开。
乔牧阳应该专门学过近身格斗,攻击的身法并不杂乱无章。
他观战了会儿,大概是觉得乔牧阳一定不会吃亏,没什么看头,抬手勾了勾书包的肩带就要离开。
刚抬起脚,余光便扫见了一侧铁门上挂的锁,顾淮从口袋掏出手一按,落了锁。
多绕一段路吧,傻x。
巷子里,乔牧阳揪起男人的衣领,往前一推,手臂抵着那人的锁骨,将他桎梏在贴满小广告的水泥墙面。
男人是惯犯,常年被人追打,练就了一身保命的本事,但面前的这个男人力气实在太大,牢牢地将他压在墙上,一时间挣脱不开。
深秋的夜晚潮气重,男人后背贴着墙,眼睛瞪的滚圆。不知道是冷得还是吓得,身体哆哆嗦嗦打着冷战。
“我的手机,你都敢偷?”乔牧阳淡淡说完,错开男人惊恐的眼神,将手伸进那人的上衣口袋,利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点开屏幕看了眼,卡还在。
“下次手快点。”随后看了眼男人突然抬起的右腿,迅速抬腿挡开,接着挺起膝盖踢向男人的腹部:“老实点。”
“哥,手机都还你了,放过我吧。”男人吃了痛,垂下脑袋连着倒吸了几口冷气,声音十分痛苦。
乔牧阳表情冷漠垂眸看着他:“忍一忍,前面就是警察局。”
金属相撞的声音传进昏暗狭窄的小巷,乔牧阳抬眸朝那个方向扫了一眼。
直到黑色卫衣的下摆完全消失在巷口,他才幽幽转过视线。
身前的男人抓准时机,伸手猛地使劲一推,乔牧阳措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不等他站稳,男人已经拐进一侧的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见义勇为,没有了。”
从药店出来,顾淮把手机塞进口袋,拆开药盒的外包装扔进垃圾桶,接着往嘴里放了个含片,厚重的薄荷味直逼舌根,让他不自觉皱起眉头。
晚饭还没来得及吃,他没打算立刻回学校,而是在附近逛一逛找家餐馆。
这些天温度降了不少,到了晚上,空气中的凉意更加明显,一阵风吹来,顾淮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抬脚拐进旁边的胡同,天色彻底暗了下去,周遭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剩下一团黑灰。
暖黄色的街灯下,站着一个身形瘦高的男人,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半截棍子轻轻压着底下的薄唇,红白分明,神情慵懒散漫,像是在等什么人。
顾淮站定微微眯起眸子,打量着不远处的乔牧阳。
跑的挺快,翻铁栏杆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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