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她发现一面半透明的墙,起初她并没有在意,但它泛出的幽幽蓝光,吸引了她的视线。里面有人影在晃动,一个女孩,她在欢笑,穿着和这个时代不同的衣服,但这分明就是她自己;过了一阵,她自己又回到了这个时代,卡蒙王拥着她,她怀孕了!挺着个小腹,幸福的笑着;最后,她看见这个女人被关在了一个阴暗的牢笼里,头发花白,环着一把七弦琴,泪流满面。她并不确定这里面显示的人是不是她自己,但是总有一种熟悉的回忆笼在心头,挥散不去。笛声消失的时候,画面也跟着消失了,而她赫然发现,她的面前只是一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墙壁。
“你终于来了,我等得你好苦啊。”一个声音飘了过来。这声音也是她所熟悉的。
何佩玲突然痛恨起自己,她丢失了好多记忆,无论多么熟悉,却似乎永远相隔一层纸。
“你是谁?”声音颤抖。
“那你又是谁?”那清脆的声音笑了起来,“不必问我是谁,知道了恐怕你会更不好受,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但却无能为力的事,因为这样,我偷走了你的记忆,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存它们,直到有一天你遇见了那个人,它们会自己找到你,并将你带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
“我要回去,我不想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何佩玲几乎要哭出来,“请帮我回到过去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想丢掉我自己。”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如今,我什么也不是了。只是凭着一股爱的力量,才能存在,或许,我连你都不如。”那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去,直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等一等,等一等……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
……
何佩玲全身瘫软,坐在了地上。像经历过一场浩劫,终于明白,自己真的什么都失去了。
第九章 血淋淋的事实
事情并没有因为何佩玲的瘫软而结束,随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的弥漫,何佩玲已经恐惧得近乎麻木,是人都知道,这是什么血。
她摇晃着站起来,顺着血腥的气味,扶着巨大的柱子慢慢的靠近。
血是从一个暗室里流出来的,而且在继续汩汩的往外流。有的甚至还是温热的,何佩玲赤着双脚,就这么走在并没有完全冰冷的血水里,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又是一场恶梦吧?为何总不能清醒呢?
隔着门缝,她看清楚了一个事实,这是一个木乃伊加工厂,很小的一个房间,灯火通明,一个赤裸着上身的肥胖的男人背对着光,正在对着板上躺着的尸体忙活。动作很大并且夸张,偶尔还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何佩玲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一幕,然而让她更加难以接受的事实还在后面,她赫然发现躺在木板上的尸体的手臂上戴着她熟悉的绿松石手镯,那是她在一次盛宴结束后送给阿达的礼物,她不顾一切疯狂地敲击着门板,大喊大叫:“开门,那是不是阿达,那是不是阿达呀?!”声音里透着绝望。
门开了,是那个肥胖的男人,拿了块布擦了擦手,但手臂上的血水还是不停地滴下来,啪啪的打在地板上,在这个宁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那是阿达的血吗?是吗?
“女……女王……您怎么来了?”肥胖的男人一看见面前的这个女人,马上跪了下来。
何佩玲飞速的跑向了那个木板床。确实是阿达!!
阿达的眼珠向上翻着,半张着嘴,头发被粘在血水里,已经半干了。腹部被切开了一个口子,半根肠子还露在外面,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很是尴尬。何佩玲吓呆了,半分钟后,她还是晕厥过去。
仍旧是那张华丽的大床,仍旧是那个男人,头埋在被褥里守在她的身边,可是,此刻,她所有的感觉都只是冰冷,冷得彻骨。原来,这么久以来她都被蒙在鼓里,还在暗自为阿达的回乡而感到高兴,虽然不能留她在身边陪伴,但至少她应该回到她温暖的家里。没想到……
她愤怒到极点,狠狠的拍了一下卡蒙王的后背:“你给我醒来!”声音歇斯底里。
卡蒙王抬起头,迷糊的看着何佩玲:“怎么了?这么快就醒了啊?”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清秀而俊美,清澈的眼眸无辜的看着她,深深的,到她心里。黝黑的皮肤健康而有光泽,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下来。这样的俊美少年,难道会是那个残忍的王吗?她有些迷糊,会不会真的是一场梦境?而阿达,此刻还在家里享受着温暖与安宁。虽然她好希望这不是真的。
“你把阿达怎么了?为什么她会躺在那里?”何佩玲哭泣着,推搡着卡蒙王。
“她犯了错误,所以应该受到惩罚啊,谁违背了王的意念谁就得受罚啊。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工匠们给她用最好的上等的材料制作木乃伊,让她能在黑夜里静静安睡,等待下一次的轮回。希望下一次的苏醒她能够对王更加忠诚!”说完,他微笑的看着何佩玲,仿'奇书网…整。理…提=。供'佛他做了一件开心的事,希望和她一起分享。
这太荒唐了,肉体死亡了,还会剩下什么呢?这群疯子,不好好珍惜今生,还谈什么来世,苏醒的空话。可是,她怎么会不像他们那般相信并且迷恋呢?她又如何知道是他们疯了而不是自己疯了?
她抚摸着卡蒙的头,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十章 太阳船上的疑惑
清晨,何佩玲还未从梦境中完全苏醒,窗外便有了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宫里的人都异常兴奋。在阿坤娜服侍她梳洗完后,她实在忍不住问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为什么大家都和平常不太一样。”
“女王,你难道不记得今天每天一度是河谷欢宴节吗?大家都会齐集尼罗河西岸举行游行活动,将伟大的阿蒙神至于神龛内游行,然后在祭堂里设宴开怀畅饮,以此来缅怀逝去的亲人。”阿坤娜似乎向往于那宴会更甚于缅怀故人吧,毕竟她从小就被卖到皇宫里,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她的亲人了。
卡蒙王兴冲冲的跑进来,像个开心的大孩子:“安可,游行快要开始了,快随我上船一起去西岸吧。”他向她伸出了他宽大的手掌。
她也伸出了她的手,这一刻,她需要欢笑,需要新鲜的空气,需要在人群里不孤单。这些日子,她受够了一个人的生活。
那是一艘多么宏伟而精美的船呀,大约有四十多米长,船头挺立像一个木柱,顶端雕刻着纸草花的图案;船尾后翘,先往里勾,后直向外;船中央有木搭起的两间舱;两舷各配有五支桨,船尾各有两支桨作舵用。
她在卡蒙王的搀扶下上了船,船舱里没有通风的窗口,却阴凉无比,她觉得奇怪,卡蒙告诉她,他们每航行一段都会有侍者向舱顶泼水,就是这些水分使舱内阴凉。他还骄傲的对她说,整个船身根本找不到一颗铁钉,因为他们发现了雪松木遇水膨胀而棕绳遇水收缩可以堵塞缝隙,整个船打了4000多个孔,然后用棕绳像缝衣一般穿扎起来。他们都希望他们的太阳船永不腐朽,而且永远没有沉船的危险,所以埃及人的智慧绝对是无人能及的。
何佩玲想象着当时的场景,深深惊叹于埃及人民的伟大智慧,第一次,她为自己身为这个国度最受爱戴的女王而高兴,并愿意向神祈祷,保佑这个国度永远繁荣昌盛。
船很快划到了西岸,据说,这里是国王谷陵墓群,他们伟大的法老王和最受尊崇的贵族们都葬在这个受神灵庇佑的神圣土地,而这其中,有一块正是他和她的陵墓,他将会用一生的时间修起一个伟大的陵墓献给他爱的安可,并希望与她共眠,即使到了最最黑暗的国度也不会感觉到寂寞。
何佩玲听着,自有一种感动流淌在心里,可这阻止不了她浑身不自觉地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他与她的墓地对她似乎有一种强烈的召唤,她竟觉得心阵阵抽痛,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卡蒙王搀扶着瘦弱的她,感觉到了她的不同寻常:“不要难过,我们还会有更多更强壮更美丽的孩子。”他安抚着她,“只要你赶快养好身体,并且快乐起来。”
“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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