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心里涩的发苦,夏明玥这一趟来勾起了他不少回忆,他想到沈知初把他认成了白秋,守在心里爱了十六年。
如果她没有认错人,那她是不是早就和白秋在一起了,或许连孩子都有了。
这只是个假想,可光是想想他的心脏就难受的要命,像是被重锤用力击打着一样,凿碎了心房。
说起来,他和沈知初的命运很相似,都是被人救过然后爱上了人,唯一不一样的是,沈知初找错了人,而他是找到了却爱错了。
如果当初救他的人不是夏明玥,那他和沈知初之间的命运是不是会被完全改写?
沈知初能感觉到自己的胃病不是普通的胃病,厉景深能把她的身世都能胡编乱造,所以买通医生弄一份造假的病例单应该也不难。
或许她早就病入膏肓,厉景深威胁她不要她自s杀,那就不自s杀,反正只是一条烂命不如直接把厉景深给弄死,比如昨天那一叉子下去就来的痛快,可惜扎的只是手,顶多和她一样残废伤不了性命。
外面庭院里的草黄了一片,前两天李管家买了一箱除草剂,药劲强这才两天杂草就干枯了。
沈知初当时偷换了一瓶,就放在床底下。
李管家在外面安排人修剪草坪这会儿没闲工夫回来,而张嫂和刘嫂都不管她。
沈知初熬了一锅补汤,她第一次投毒,只想把厉景深给毒死,一瓶除草剂,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倒了进去,混合补药味散发着一股恶臭。
沈知初当场干呕了一下,她捂住嘴跑进卫生间吐了起来,吐了几下,马桶里的水都染红了,她擦了擦嘴。
老天要收走她的命,是厉景深能留的住吗?
这具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像风干的石头,表面看坚不可摧实则一捏就碎。
她不知道她的时间还有多少天,但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一定要报复厉景深。
“哎哟,这汤怎么是这个味儿啊,是不是煮坏了?”
沈知初出去看到刘嫂站在厨房外面捏着鼻子。
沈知初面不改色的过去:“熬的补药,味道刺鼻正常。”
“补药?”刘嫂踮起脚大胆的往锅里里面看了眼,杂七杂八,里面的汤黑漆漆的。
“我以前熬的补药怎么不是这种颜色?”
“这补药有很多种,又不是只有你熬的那一种,颜色不一样很正常。”
倒也是刘嫂好奇的问:“夫人,你这补药是熬来自己喝的吗?”
“熬给厉景深喝的。”
刘嫂看着锅里黑糊糊的水,除非厉景深失去味觉,或者脑子里有坑才会喝。
沈知初把喜好的保温盅到料理台上,装补汤的砂锅有些烫,沈知初拿着湿润的洗碗布,刘嫂一看赶紧接过洗碗布:“夫人,还是我来倒吧。”
沈知初手不灵活,打翻一锅补汤是小事,就怕烫到她。
沈知初安静的退到一边,看着刘嫂动作轻柔的把那一锅掺和了药的汤倒进了保温盅里。
砂锅里还剩着点残渣,沈知初指着垃圾桶:“那点倒了吧。”
看到刘嫂把砂锅洗干净了她才放心,然后提着保温盅叫上外面的管家,让他陪着自己去医院。
厉景深病房门口站了两个保镖,而他本人正在病房里单手忙工作。
听到有人送来了汤盅,厉景深下意识的以为又是夏明玥送来的,他神情不耐烦:“不喝,让她回去。”
门只是掩着,不隔音,站在外面的人自然听得到里面的声音。
“既然他不喝,我们就走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厉景深顾不上右手还吊着针蹭的一下站起来:“等等,我喝!”
沈知初提着保温盅,身后跟着李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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