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桥另一端的山洞前,有一道千斤闸,用人臂粗细的大铁链子吊起来一半,下面还垫了块巨大的石头,从闸下看那洞内,深不可测,不知是个什么所在。
陈教授吃了一惊:“先前发现地宫的石门被人炸开,想必是有人曾经进来过。这闸门如此厚重,又在这地宫的第三层最深之处,极有可能这里面便是精绝女王的长眠之所。”
古代西域诸国,经常把王室成员的墓葬设在城中,而不是像中原汉人那样,开山为陵,依岭修墓,这一点我们先前在西夜古城已经领教过了,那姑墨王子的古墓就建在旧城圣井之中,所以教授认为精绝女王的古墓在地宫之下,这并不奇怪。
只是众人觉得有些太过顺利,以前也曾有探险队到过这地宫,这洞窟又不隐蔽,肯定被前人发现过,莫非是进入女王陵寝的人都死在了里面?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难道壁画中的巨型洞窟也在里面?
我请示陈教授的意思,进去还是不进去?
陈教授毫不犹豫地说:“进!我必须要去看一看,精绝女王的古墓有没有遭到盗窃和破坏,如果不看上一眼,我死不瞑目,这把老骨头如果被埋在里边,也算是死得其所。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你们这些孩子还都年轻啊,你们都不要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Shirley杨正在给她的照相机装新胶卷,头都没抬,说道:“我自然也去。”她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她完全没想过是否要进入精绝女王的古墓,而只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进去的问题。
我一看既然如此,我是不能不进去了,他们两个若有个闪失,我于心何安,便让胖子留下来照顾三个学生。
胖子一听不愿意了:“这托儿所阿姨的活怎么都归我了?你们仨进去,我不放心,要去我跟你们一起去,要不咱谁都别进去。你们放心,那里面有什么金银财宝,我一概不拿就是。”
楚健萨帝鹏等人一听不带他们进去,急忙恳求,无论如何也想进去看看,这机会太难得了,千里迢迢穿过黑沙漠,吃了多少苦才来到精绝古城,怎么能不看看这最重要的女王陵墓呢?而且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给大伙帮帮忙。
这一来人人都要去,那剩下个身体虚弱、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叶亦心怎么办?叶亦心补充了一些冷盐水,此刻已经有了些力气,对众人说:“你们千万别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身体没问题,我和大家一起进去。”
我一看这可麻烦了,我和胖子本事再大,也照顾不过来五个人啊,何况还尽是些老弱妇孺,也就大个子楚健还能帮我们点忙。
我对众人说:“要不这么着吧,我先一个人进去看看,如果里面没什么危险,咱们再一起进去。要是我进去超过四五个小时还不出来,你们就别等我了,千万不要再进这古墓,赶快离开这里。”
胖子说:“不成,要去咱俩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我一个人就行了,我命大没问题,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还得把大伙安全地带出去呢。”
Shirley杨说:“行了,别说得这么悲壮了,我跟你一起去。”
我以为我听错了:“你和我一起去?别开玩笑了,要是有什么危险,我自己一个人容易脱身,你跟着去,我怕照顾不了你。”
Shirley杨说:“还说不准谁照顾谁呢,反正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进女王的古墓冒险。”说着她把楚健手中的运动步枪拿了过来,哗啦一声拉开枪栓,看到子弹是装满的,就一推枪栓把子弹顶上了膛,她这两下子看得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敢情也是位使枪的行家,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我们俩各自忙着收拾应用的装备,胖子悄悄对我说:“哎,老胡,我觉得她最近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儿啊,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这才哪到哪就开始粘上了?”
我笑骂:“我看你他娘的才是眼神不好,我都没看出来,你就看出来了?我对她不感兴趣,太强势的女人咱可不敢要。再说了,我们家老爷子要看我领回去一美国妞儿,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
胖子说:“你有这觉悟就好,我真怕你找个这样的媳妇儿,她这种人仗着有俩臭钱就牛皮烘烘地谁也瞧不起,他妈的,以前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小皮鞋咯咯响,资产阶级臭思想。你可千万要顶住糖衣炮弹的攻势啊。”
我把在山谷中捡盗墓贼洋落捡来的突击步枪装满子弹,把炸药和工兵铲都背在身上,又给电筒更换了新的备用电池,把穿山甲爪子做的摸金符放在手中握了一会儿:“恳请祖师爷保佑吧。”
这时Shirley杨也收拾完了,她问我能否瞧出这墓的内部结构来,我说:“这种城下墓我闻所未闻,如果让我从外部看一个墓穴里面的结构,我必须通过寻地脉、察形势、觅星峰、辨水源、测方位、定穴场、究深浅等等步骤,用这些风水术确定古墓的年代和内部构造,但是这墓在城下,这样的古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墓门前有桥有水,不合风水理论,墓中有什么名堂,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咱们进去之后一切小心,特别是要小心不要触发什么机关,另外最需要提防的是那种头上长个黑眼的怪蛇,它们动作奇快,难以闪躲。”
Shirley杨点了点头,当先走过石桥,我紧紧跟在后边,在另外五个人的目送下,我们俩一前一后,过了黑色石桥,从千斤闸下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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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宝藏
闸门后是条向下的狭长坡道,坡度极陡,Shirley杨扔下去一支冷烟火,滚了许久方才到头,在冷烟火停住的地方,它的光线已经小得瞧不清楚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真是墓道,未免也太长了,附近没有尸体,如果这条坡道有机关埋伏,那么以前曾经进来过的那些人,一定会留下些什么痕迹。
纵然如此,我们也不敢稍有大意,走错一步都有可能粉身碎骨,我边走边仔细观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劲,却想不起来。
Shirley杨对我说:“你有没有看出来,这里没有老鼠的踪影。”
我点点头,说道:“正是,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里闸门半开,又有石桥相连,那地宫里的老鼠如此众多,怎么这里半只也看不到?……不单是看不到老鼠,地上连老鼠屎和老鼠毛都没有。难道那些老鼠凭着它们动物的本能,感觉到这里是一处充满危险的禁地?”
Shirley杨却没有答话,又向下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我说:“你可不可以讲实话,你是不是做过盗墓的事?”
我万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由于这次同行的这些人,都是从事考古工作,考古和盗墓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差不太多,但毕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我这事极是机密,她是如何得知?
Shirley杨见我不说话,便说道:“我也只是猜的,突然想到了便问你一句,我想你懂这么多早已失传的风水秘术,对各种古墓一点都不陌生,似乎比自家后院还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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