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理智上明知她是信口雌黄瞎胡扯,可心里却有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仿佛自己真是个家道中落的矫情小郎君,被她收进家门后仗着色相出众得她宠爱,于是就作天作地……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胡说八道。贺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小流氓说话有毒,真容易让人身临其境,啧。
船家老大一脸&ldo;我懂我懂&rdo;的坏笑:&ldo;大家出门讨生活,相逢算缘分。我瞧您是痛快性情,权当顺水人情交个朋友。你们仨上&lso;头船&rso;,我照大船的价钱给你们算,不多收!&rdo;
就这么与船家老大说定,阮结香和祁威带着说书班子十余人坐大船,赵荞、贺渊及韩灵坐&ldo;头船&rdo;。
提前付了一半船资,一行人就在码头上闲逛着又往春风酒肆去,准备吃完午饭就登船走人。
先前隐约听到赵荞与船家老大的部分对话,这下韩灵肚子里憋的疑问就更多了。
他倒没再去赵荞面前自讨没趣,只是落在她与贺渊后头,小声向阮结香发问。
&ldo;为什么船家老大热情相邀,我们三个就得上&lso;头船&rso;?为什么同说书班子分上两条船,不会出岔子吧?为什么要从原州绕一截?为什么这家的就是&lso;合适的&rso;?!&rdo;
其实此行韩灵只需负责贺渊的记忆恢复问题,并不需再关心旁的。可他是个好学上进的性子,实在做不到不好奇。
阮结香快被他这一串&ldo;为什么&rdo;逼疯了。
她警惕地看看周围,咬牙压低声音,&ldo;大当家本就打算上&lso;头船&rso;!不然你以为她闲得慌跟人套近乎?就方才那会儿功夫,她已套出好几个消息了!具体的等会儿你自己问她,我不知能不能告诉你。&rdo;
她故意引船老大相邀?方才套了人家消息?不是全程都在漫无边际磕闲牙吗?
韩灵有些发愣,看着前头那个没心没肺遛着贺渊逛小摊的赵荞。
赵荞站在一个卖香包的小摊前停下,扭头看了看贺渊空无一物的腰间。
京中高门子弟出远门时,家人会给挂个贵重佩饰,叫做&ldo;出门彩&rdo;,寓意&ldo;坠住一路好运道,逢凶化吉、平安抵达目的地&rdo;。
寻常百姓买不起什么贵重佩饰,就用便宜许多的香囊代替。
因此次出门需要隐藏身份,贺渊特地穿了较素简的月白布衫,腰间自然什么都没有。
赵荞伸手拿了一枚象牙白的香囊,在贺渊腰间比划着看颜色衬不衬,又转头问摊主:&ldo;这香囊里用的什么花啊?&rdo;
&ldo;您好眼力,配的野山兰,香气雅致,与您家这位可配得刚好。&rdo;
&ldo;脸红什么?&rdo;赵荞抬眼就见贺渊又红了脸,笑笑,&ldo;那我们就买这个。&rdo;
贺渊从她手里接过那枚香囊,只是垂眸抿唇,稍稍举到面前闻了闻。淡淡的香气里竟有点古怪甜味?
不知是个什么野山兰,这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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