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心里像被煨过一样暖暖的,面上倒没什么特别的,还忍不住想要埋怨:“你怎么来了?”
宋庭垣已经了解她的嘴硬心软,顺着给她下台阶:“我想你这个理由不够吗?”
江言一下被裹挟到这个理由里,不说“够”也显得像看轻自己,于是只能点头接下这份好意。
她退后一步,戴上口罩,隔着一层布料,瓦声瓦气地说:“我感冒了,你离我远点。”
宋庭垣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确实是生病了,有点发热。
他说:“看来我来的正好。”
江言翻个白眼,又被人赶回床上去。
“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
江言已经睡了好一会,看了眼时间,发现烟花恰好是零点十分放出的,此时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宋庭垣在放假的第一天晚上赶过来,江言想不到别的可能,直问:“你今天加班?”
宋庭垣说:“是。”
江言沉默一阵,最终叹了口气。
“这么远来一趟,也太累了。”
宋庭垣说:“别人对你好,你受着就行了。推脱来推脱去就没意思了。”
江言知道理是这么个理,但心里总有一种不配得感,幽灵似的萦绕在心头。
宋庭垣却总想,是否是他过的太顺风顺水,才会被江言吸引。
她好像残缺了双臂的维纳斯,因缺损而增益。
江言问:“你吃晚饭了吗?”
宋庭垣刚想掩饰,就听见肚子传来一声打鸣般的声音。
江言:“……”
她觉得好气又好笑:“……家里有方便面。”
宋庭垣问:“你饿吗?”
她已经吃过晚饭了,但听宋庭垣一问,又觉得有点饿。
他下班后坐高铁来的,本想悄悄给江言一个惊喜,没想到人病倒了,还得承担起照护的责任。
也许天生就是给江言当妈的命。
进了厨房,江言跟过来要打下手。
“你回床上待着吧。”
“不要。”江言拒绝,“我最近都是自己做饭的,我现在可厉害了。”
“学会做菜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宋庭垣说。
他从没觉得做菜难过,也许天生和厨房有共鸣。只要有菜谱,怎么样都能做个八九不离十。
江言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地方只得到一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下生气了:“君子远庖厨!你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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