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也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暗自伤感的素问,只觉得这越是安静的时候这人就越容易想的太多胡思乱想的太多那就越是容易伤感,所以,姚子期想了一想,便是对素问道:“要不要咱们两来划个拳什么的?!”
素问张开了眼睛看着姚子期,那眼神之中多少有些个意外。
姚子期见素问看着自己,还以为素问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是委实不错的,他这双腿在石床上一盘道:“反正这左右也是无聊,你便是同我来两手,这划拳还是十分简单的,你会不会?若是不会我教你——”
素问摇了摇头,这姚子期不管是丢在哪里大约都是能够活的好好的,这般没心没肺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吃得了半点的亏。
姚子期见素问摇头,这便是以为她这是不会,他越发的激动,他道:“你左右这般想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反正这事情不是你做下的就无需担忧,早晚都是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只是你这名声到底也是会受损一番……”
姚子期这说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他的声音也便是小了一点,像是在犹豫什么似的,素问并不清楚他这说的到底是什么,只听见他那般含含糊糊的,像是一个姑娘一般的不干脆,她这也有些好奇,便问了一句:“什么?”
姚子期看了素问一眼,这声音更加小的像是蚊子叫一般,只见他这嘴唇上上下下碰着,声音却是含含糊糊的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在说着什么话。
素问眯着眼睛看着姚子期,“你到底在说什么?”这般娘们,素问觉得这姚子期真是这几天都没有被她调教,这便是又回到当初那般模样来了,“你这一个男人的,说话和蚊子似的,我都没听清楚你到底是在说什么,你这又是不会说话了是不是?”
姚子期看着素问,这面容之中略微有些个扭曲,看了她半晌之后这才像是豁出去一般地喊道:“你要是名节受损嫁不出去,本少爷就好心娶你。”
“……”素问顿了一顿,她看着姚子期一下子笑出了声来,“真是谢谢你的好心。”
姚子期听着素问这说的话,他涨红了一张脸,看了素问一眼又道,“本少爷还是十分通情达理的,你这般必定是要受损的,到时候你这般模样,想来也是很难寻一个婆家了。虽说你同那乌疆的族长是有婚约的,但也不见他是来寻了你的,那种蛮荒之地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不如留在无双城之中,我必定也不会亏待你的。”
姚子期越说越觉得自己颇有佛祖的意味,觉得自己果真是有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奉献牺牲之感,越发是觉得自己是有些高风亮节起来,觉得自己这便是无双城好心第一人!
素问听着姚子期那所说的话,她真心不知道是要怎么对姚子期怎么说,其实她对这种事情压根半点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姚子期这般说着,她不是不想打断姚子期,只是觉得这人在那边自说自话的厉害,可偏偏还一脸的认真,这半晌之后,素问这才从牙齿缝之中挤出了一句话来:“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姚子期半点也没有瞧出素问在说这一番话来的时候,神情之中多少是有一些个扭曲的,这还以为素问这般说的时候是真的对自己表示感谢。
他豪爽地一摆手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你我相熟,这般也便算是帮了你一把,只是往后的时候,你可不许像是以前那般地对我,而且你这脾性到底也是应该改上一改……”
姚子期这般说着,是越发觉得自己说的还是有几分的道理,这一张嘴便像是打开了的匣子吧嗒吧嗒地往外倒着,半点也没有关注到素问的神情多少已经有了一点扭曲的模样。
素问凉凉地扫了姚子期一眼,那声音也越发的冷凝了起来,她道:“你说完了么?”
姚子期被素问那极冷的一眼扫了过来,只觉得自己这后背一发凉,这原本还算是足够的底气瞬间变得淡漠了下来,他一下子收了声,半句话也不敢在素问面前说了。
“我看你是这两日日子过的实在太闲,少了人管教,所以是觉得皮在痒了吧,恩?”素问看着姚子期道。
那“恩”的一声就像是一根羽毛似的亲亲地刮了一下姚子期身上的皮肉,不疼,但足够他瞬间寒毛骤起。他怎么就是忘记了素问这人那可是半点也不叫人好的,而自己刚刚在他的面前这般大放阙词的,她只怕是要拿自己开刀了。
“本王觉得也是,这小侯爷想来也是欠了一些个教训,的确是应该好好教训一番了,是吧,皇叔!”温和的带了几分笑意的声音从牢狱门口传来,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姚子期这头皮一紧,只觉得自己这浑身发毛,这果真是要了亲命了。
姚子期看着这一白一红两道挺拔身影出现在在牢狱门口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只觉得这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不是容渊和容辞,而是这黑白无常。
姚子期这小腿肚子一个劲地打颤,他软着腿同容渊和容辞两人行礼,差一点就是直接趴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容渊和容辞倒是没有瞧着那明显被抓包而有些吓得不清的姚子期,只是看着素问,他们这一听闻这个消息便是直接到了这牢狱之中。
狱卒急忙地又开了一次牢房的大门,迎着容渊和容辞进了门而去。
容渊看了素问一眼,道:“你要不要走?”
容渊这话一说出口,姚子期这当下便是觉得这腿肚子越软了,他原本还以为这劫狱的多半不是挽歌就是魔尊的,这如今庆王说出这样的话来,庆王这是打算劫狱了?!而且这话之中,大有素问现在点了个点头之后,他就会决定直接打出去,这果然是兵马大元帅的气度,半点也是不畏惧的。
素问被容渊这一句问话也怔住了,好一会之后方才是摇了摇头:“要是想走我早就已经走了,我还得在大牢之中等两日。你们两人本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来的。”
容渊和容辞听了素问的话,倒也不恼,尤其是容辞,他想了一想之后道:“反正都已经来了,倒不如在这里多呆一会了吧,你在安家必定是有什么发现了不是。”
素问点了点头:“自然。”
容渊让狱卒去拿了干净的凳子进来,当下便坐了下来,也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只是那一双眼睛扫了姚子期一眼,看得姚子期这话心惊肉跳的。
他见容渊和容辞两人没打算走,他笑了笑,讨好地道:“这狱中无聊,不若叫那狱卒搬一个桌子进来,咱们聊个天,要是打个马吊,那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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