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也松了一口气,也亏得素问姑娘现在是安全无虞的,肃王殿下这嘴上虽是不说,但只要有素问姑娘在的地方,他那一双眼睛比自己的嘴巴要来的诚实的多了,只会是围绕着素问姑娘去转的,哪怕素问姑娘是做了什么再过分的事情也不过就是一笑置之而已,这样的情况清风清朗可是头一次遇上,以往的时候就算是旁的那些个公主和皇子也得不到殿下这样的一个好面色,这其中要说殿下对素问姑娘的感情不一般,那说出来她们两个护卫是头一个不相信的。
现在素问姑娘没事也好,殿下至少也不会伤心,而且,殿下的病症还得仰仗着素问姑娘来医治的,清风清朗两人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也想跟着学那些个僧侣双手合十虔诚地道上一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阿坦图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是经脉尽断了,他的性命已经没有多少的时光了,可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素问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够赢了这样功力深厚的自己,能够破了“九重天”这一招的人,也就只有当年的魔尊一人。他无缘得见当日的情况的,只是从自己的师尊口中听说过那些个事情,当年他的师祖就是败在魔尊的手上,而今自己败在素问的手上,他不懂,真的不懂,这才觉得素问是魔尊,但想明白之后,他才知道其实素问同魔尊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为什么这样年纪小小的她能够做到?!
阿坦图慢慢地挪了过来,他的身体在这干净的几乎是如同一面铜镜的地上拉出长长的一道血痕,有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的嘴角还有伤口上溢出,他的眼神甚至有些涣散了,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挪了过来,他那血肉模糊的几乎可以看到那肉底下森然白骨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素问的衣摆,鲜血一下子沾染上了她的衣角,甚至是蔓延到了她的鞋边。
“你是怎么做到的?”阿坦图努力地扬着头想要看到素问此时此刻的神情,他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但是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他从五岁的时候开始练武,这么多年来未曾有一日放下,他甚至也觉得自己已经是站在到了人生的最高点上,在和慈远这样的高手比斗的时候,他没有输,但是为什么他会输给了她,那样的一个小姑娘,甚至是瞧不出有半点的不同的那些个小姑娘……
素问看着那阿坦图,身为医者的她也知道现在的阿坦图已经五脏六腑经脉俱断了,他再也撑不下去,有可能这下一秒的时候他就会直接在自己的面前断气了的,他那一双眼睛张大的大大的,眼神因为失血而有些涣散了,但他却还是不依不饶地,非要得到那样的一个解答。
“我师父曾经和我说过,这九重天原本就不是什么厉害的功夫,不过就是讨巧了一些,将内力在瞬间之内提升罢了。”素问低着头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阿坦图,“九重二字,其实是最高的武学宗旨,意在无穷罢了,你用了那么多的内力,如果我和你硬碰硬,自然是抵不过你的,这武学要的便是能屈能伸,四两拨千斤。在同你比斗内力的时候,我将你的内力引入自己的经脉之中周行一周天,再加上我自己的一层内力给你,你所受到的撞击除了有自己的那七重内力外还有我施加的一重,谁胜谁负自然是很明了的一件事情。”
阿坦图攥着素问的衣角的手微微松了一松,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罢了?!阿坦图几乎是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些个话,在他心目之中应该是战无不克的功夫竟然这样简简单单的就被人用这样的招数给击败了?
“武学之中最高的便是这样,借力打力,你的心有多狠,有可能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也就有多狠。”素问慢慢悠悠地道,如果这阿坦图刚刚不是那样的想要置她于死地的话,素问想或许现在的他可能还会有一线的生机。只是他一心一意地想要自己死,甚至连就九重天这样阴毒的招数都施展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如今的他就是这样的命运了。
素问看在阿坦图的眼神之中全是悲悯。
阿坦图看着素问,他看到那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怜悯,“我习武四十多年,修炼了二十多年的九重天……”阿坦图重重地咳嗽了几声,鲜血从他的嘴角之中漫了出来,他看着素问的眼神是那样的不甘心,“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魔尊的徒弟?又或者是和他有什么关系?阿坦图很想这样问着素问,但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让他眼前慢慢地黝黑着,甚至是有些开始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阿坦图知道自己的大限要到了。
“我七岁那年听过九重天这个功夫,等到我想出办法应对的时候,是在半年后,你这二十多年的时间要是用在别的地方,或许能够有另外一番的成就。”素问看着阿坦图道,“我实在是不忍心对你说,你这二十多年干的纯粹就是一件傻逼才会做的事情。”
阿坦图重重地咳嗽着,果真这个丫头哪怕是在自己即将是要死了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的同情心的,这个时候还不忘对自己说着这样叫人没事的人也能够气出一口鲜血来的话,他这二十多年的光阴在旁人的眼中竟然不过就是一件傻逼的事情……
阿坦图巴着素问的手一下子落了下来,他终于是咽下了最后一口不甘心的气息,那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寂静而又风清气爽的午后,这个吐蕃国的一代国师竟然会是这样败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上,只怕这已经死去的阿坦图也是没有想到的,自己这大半光阴所倾注的事情在旁人的眼中看来竟然是这样的不值一提。
素问看着那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阿坦图,那眼珠子似乎是要从那眼眶之中脱落出来似的。她微微地伏低了身子,伸出了那苍白的几乎能够看到那血液在那浅绿色的血管之中流动的手将阿坦图的那一双眼睛给阖上了。
“无量天尊!”素问幽幽地道了一声。
闻言的众人的嘴角狠狠地一抽,他们虽是知道素问这人那一张嘴是不饶人的,更是能够说的旁人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口的,但是却i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阿坦图人都已经死了,她这念的不是一句“阿弥陀佛”而是道家的“无量天尊”这种话,这不是是让阿坦图这人即便是死了也是死得不安心的么!
容渊看了一眼阿坦图,他平静地道:“只怕这人就算是去了,也是见不到佛祖的。”
想这阿坦图为了这一己之私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这样一个沦陷在凡尘旧事之中的一个人又怎么是能够得道成佛的。
慈远看着眼前这一切,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看向静禅的时候,他的眼神有着长着的温润,他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子嗣一般,“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尘归尘,土归土,他去了,也便是我该去的时候了。”
静禅看着慈远,他见自己师父的神色之中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的神情,那些神情是他在这些年之中从来都没有瞧见过的,他甚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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