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妆。”花寂第一次面容严肃,叫着我的名字,“我处理了左个,你马上回爱尔兰,把英兰在亚洲所有的生意脉络转移,发展英美市场。国内生意太黑了,你没有靠山根本寸步难行,你那个弟弟我也看了,不是个有出息的苗子,而你的性格,也不适合在男人堆的商场横行耍手段。”
花寂淡然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气侧目道:“这件事处理完,想必港城能多安宁几天。欧阳风在e省被调查也好松口气。”
花寂这样帮我和欧阳风,无言的感动,从开始到现在,唯有花寂不问目的,不必索取的行事,真的让我很感动……
“花寂……”我叫着他的名字。
他嗯了一声我却没下文了,眼神中充满了感动,我跟他对视,想了好久只简单的说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花寂听完,更加无所谓道:“谢什么?我还等着欧阳风帮我联系澳大利亚的生意呢。他跟我要巴结的董事关系不一般,我若能打通澳大利亚的生意脉络,我就可以彻底挣脱我老爷子的魔掌了。”
虽然花寂的话语和面部表情看上去很轻松,但他眼眸深刻,映幻出太多虚景。
花寂又落落看我半秒,淡然道:“我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
我微微一愣,环视一圈看见卧室小圆桌上有个茶色的壶,清凉的水倒了半杯给花寂递去,他看我一眼,一口气饮下,然后问我,“孩子怎么样?”
我回答,“医生说保持心情愉悦。”
“嗯。”花寂点点头,指了一下窗外,“左个会有人处理,你不用担心,我先走了,好久没回来,总要跟兄弟聚聚。”
夜晚,邵东来敲门时告诉我,花寂安排了我们明天早上回爱尔兰的飞机,让医生和护士陪同,以防我会有什么不测,感受到花寂的耐心和体贴,莫名感动涌上心头,我愣神了好长时间,忽然小腹传来像鱼儿在水里翻腾的感觉。
轻微的一下,隐隐的,但我还是能感觉出来,是我腹中孩子在动。
我用手覆盖上我的小腹,一遍一遍轻柔的摸了好久,我每晚都会告诉他:爸爸快回来了。
凌晨的时候,我在睡梦中听见有人不停在叫我的名字,叫的声音很大很凄惨,震声直穿耳膜,我猛然惊醒,窗外一片漆黑,远处的树叶好像随着冷风摆动。
我披上一件衣服穿上鞋,走去窗边扯开窗帘一角,看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保镖,好像在对左个说什么,就在花园,早上同样的位置。
我推开卧室门走出去,初秋的风很冷,吹过肌肤汗毛都竖起来,我不由把衣襟往上拉了拉。
一片黑暗,只有别墅门前微弱的灯光亮着,照在左个半个脸颊旁,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才看清左个在几名保镖的脚下苟延残喘,他的手脚全被牢牢捆住,像一个被绑住的大螃蟹,额头烂了,流着鲜血,落魄的模样几乎让我忘了他还有阴狠的一面。
保镖看见我过来,谁也没说话,而是让开路,纷纷有序的站在两边,机警的眼神聚精会神的盯着左个,生怕他趁不注意时逃跑。
我弯腰坐在草地上,随手拨了一根翠绿色的小草,草上沾着鲜血,浅浅一道划在我的手上。
“李妆!”左个嘴里好像都是血,牙齿似乎也掉了几颗,说话囫囵不清的,他睁着眼睛,愤恨的盯着我很久。
我轻齿,“从你感觉顺哥对我动情开始,你就对我颇多不满,一路追杀,最后还反了你哥。”
左个恐怖的眼底殷红,好像随时想把我吞了,然后连渣都不剩。
“我反他,是因为我对他失望至极!说好了一统地下组织却为了一个女人再三心软,呵呵。”左个心惊的笑着,唇边全是黑血,“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欧阳风现在变成什么了?他现在还有能力管理地下组织吗?我们都知道,一旦选定了这条路,早就把什么情谊埋藏心底!这些仁义道德根本就是镜花水月,见光就死的东西,我哥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他继续这样下去,黑暗根本容不下这样的人,牵绊太多,他怎样前行?”
要说黑暗的地下组织,是不该有心软的情谊。
我垂眸目光变得暗淡,左个说的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有人选择金钱,有人选择道义,无可厚非,可是。
“纵然你有千万个理由,就算你想取代顺哥的位置,你也不该出卖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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