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的身影逐渐远去。
侍女见状上前一步,向张晗请示道:“主君,可要接着传召王昶王郎君。”
张晗揉了揉太阳穴,撑着头叹道:“将王文舒与王彦云一同传进来吧。”她还有一堆公事要处理,不能在这儿待太久。
唉,早知道刚刚就不让法孝直走了,直接开始干活多好。
“案牍劳神,主君可要先休憩片刻?”
张晗摆了摆手,拒绝道:“现在就将人传进来吧,不要让他们两人久等。”
侍女无奈地福了福身,点头领命。
不一会儿,王昶与王凌就联袂而来。
“不必拘礼,二位请入座吧。”刚刚的倦意一闪而逝,张晗见二人进来后,就端正了神色,笑着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受宠若惊地坐下。未曾想到,这位位高权重的太尉待人竟是出乎意料的亲切。
“二位美名远扬,即便孤陋寡闻如我,也是听过你们的才名的。此次能通过招考结识二位,实在是我的荣幸。”
“太尉谬赞,我等愧不敢当。”
王凌到底年长些,即便心中有些紧张,面上也不显。相比之下,王昶就有些过于拘谨了。
张晗含笑看向王昶,开始寒暄道:“我与文舒也算是久别重逢了。不知文舒的家人,如今可无恙?”
王昶垂眉敛目,拱手道:“太尉宽仁,昶家中一切安好。”
世家同气连枝,即便晋阳王氏门庭覆灭,但其姻亲人脉尚在。若是他们不想得个落井下石的恶名,多多少少都会帮扶一把。
况且,王昶少有才名,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会庸碌一生,也就更愿意出手照拂了。是以王昶这些族人,虽说过不上以前那样锦衣玉食的日子,但却衣食无忧。
“怨否?”
王昶面色有些慌张,连忙道:“绝无怨言,但有悔耳。”一朝从名门子弟,变为寻常布衣,他起初确实有些不满。
但随着身份的转变,他逐渐了解到平常百姓的生活,也就更明白自己的家族到底犯下了怎样的罪恶。
如今的他已不敢有怨言,只是非常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早些制止父辈的行为。
“既无怨言,为何文舒却不抬头?”张晗如是问道。
“太尉光彩逼人,令昶不敢直视。”
眼看着寒暄不但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令王昶越发紧张,张晗苦恼地皱了皱了眉,随即便破罐子破摔地谈起了公事。
“文舒策论中所写的考核制度甚得我心,不知你可否展开讲讲。”
王昶拱手一礼,缓缓道:“圣王时,虽有官员升贬的记录的流传,却不见官员的考核之法;周设冢宰之职监察百官,却只是粗略地评定官员的政绩,无详细的考核制度。”
“昶以为,只有设定详尽的考核之法,朝廷才能明于任贤,使百官人尽其才。”
张晗抚掌赞叹道:“善!”
王昶初时的忐忑逐渐褪去,声音变得越发清亮而醇厚。年轻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少年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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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定准绳方能明曲直,升实禄才能养廉明。尊治绩、励廉耻,如此,则政清狱简,天下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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