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霜寒:“……”
晚宴接近尾声的时候,郁老先生坐在轮椅上出来了。
郁老先生说了几句“蓬荜生辉欢迎到来”之类的致辞,因着距离有些远,沈飞鸾没看清他脸上的容貌,但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些老年斑。
“这是船主?”沈飞鸾问。
“是。”祁尧天说:“上次见他还不是这样,身体也不错,才几年不见就坐轮椅了。”
沈飞鸾觉得古怪,所:“他不是才五十来岁吗?”
祁尧天说:“看面相已经不是五十来岁的人了。”
倒像是行将朽木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
尤其是脸上的那些老年斑,看起来也是颇为奇怪。
迟霜寒说:“这个我倒是听到过些传闻,这位郁老年轻的时候是在道上混的,行内挺有名气的一位古董商人,名下的古董据说比起国家博物馆也不遑多让,不过,他那些古董有些来历不大干净,再加上他最初是做土夫子发家,所以身上沾了不少尸气和阴气,以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祁尧天扫了眼迟霜寒,说:“郁老这些事情,有些我都没听过,你倒是清楚。”
迟霜寒悠然淡定,说:“谷雨告诉我的,他让我留意一下这位郁老。”
谷雨是藏经派得意弟子,藏经派别的不说,典籍书册浩如烟海,而且这个门派最强悍的地方在于情报搜集能力,混得好的那一批,基本上都收归国家当谍报人员去了。
谷雨了解郁老先生的生平也正常,他上这艘船之前,估计已经把船上所有受邀人名单都查了个底朝天。
只不过,他应该没料到祁尧天会带着迟霜寒上船。
“那就不奇怪了。”沈飞鸾看着郁老前辈,说:“没那个命,却非要沾这一行,遭反噬也正常。”
“不过郁老先生的运气属实不错。”祁尧天若有所思,说:“他每回下墓倒斗都能捞到好东西,遇到别人一辈子都遇不上的稀罕货,这可不是一般人的运气。”
沈飞鸾点点头,心想,连南海鲛人都能弄到手,也是服气。
“郁老先生身边站着的那个人是谁?”沈飞鸾打量着那个年轻人问。
“郁老先生的侄子,郁小先生。”祁尧天说。
“郁老先生没儿子吗?”沈飞鸾问。
“倒是有一个儿子,据说好吃懒做,还特别不孝顺,所以老先生对他特别失望,已经把人赶出家门了。”祁尧天说:“老先生打算把所有家产都留给自己的侄子,当时大家都说郁家后继有人了。”
沈飞鸾:“……”
那个亲儿子看来的确离谱。
不过,郁知年不管从外形还是从气质上,一看就知道是个活脱脱的名门贵公子,皮白肉嫩的,像是没经过风雨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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