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紧?”
“不要紧。”她是这活动了一下,“没事儿。”
程植看看她往前走了两步,“行啊,你有事叫我。”然后上车走了。
李乐桐吐了口气,很多年没摔过跤了,摔这一下还真疼。她扶着墙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一双手把她揽了过来,她刚要惊呼,嘴却已经让人堵上了。
在她的生命中,那种热,那种狂,那种野,那种爆发时不顾一切的感情,只有一个人有。他左手扶着她的肩,右手揽着她的腰,似乎还顾忌着她的腿伤,紧紧地抱着她,让她能稍离地面而离自己更近。但他的力气有点大,李乐桐渐渐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被挤了出去,有点头晕眼花,她忍不住去推他,他却像受了提醒,反倒把她勒的更紧。
“远径……”她轻声地叫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稍稍远离,吻她的唇也温柔了许多。冷风透了进来,李乐桐清醒了,她推开了他。
韩远径的领带已经皱了,斜在西装的领口。他面容有点苍白,眼睛却一直盯着李乐桐。
李乐桐后退一步,左脚疼得让她吸了一口气,韩远径往前一步想扶她,却被李乐桐躲开了。
李乐桐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韩远径似乎答非所问,“桐桐,你真要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
李乐桐几乎是抖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不,我爱他。”
韩远径轻轻叹了口气,“桐桐,爱或不爱一个人,不是说出来的。刚才你摔那一跤,你们俩表现得是多么明显。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
“那你要怎么样?”李乐桐很平静,“韩师兄,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让我做你的二奶吧?”
雪光映得韩远径的脸煞白。
李乐桐继续说:“好啊,韩师兄,我承认,你说得对,你说的很对。我不爱程植,的确,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他另有爱人,只是也不能在一起。那又怎么样?他愿意娶我,他愿意在我生病时照顾我,他不会伤害我。我允许,我允许他心里住着一个女人,又怎么样?他不会去找别人,他永远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他永远不会抛弃我而不给我一个说明,他永远不会以爱的名义反复阻挠我追求幸福。”泪随着话涌了上来,堆在眼眶,似乎再有一个字,便会随之喷发。李乐桐转过头去,让北风吹着。
半晌,韩远径似是喃喃自语,“桐桐,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幸福,真的,不管是什么目的,都一样。”
李乐桐咬着嘴唇,说了一句狠话:“那我爱你,怎么样?你又给我的是什么?”
雪夜很冷,北风嗖嗖地吹过杨树梢,似乎是更冷了,哪里传来一两声有点凄惨的猫叫。路灯暗黄的光投射在地上,覆了雪的草地,偶尔还可以见到一两株枯黄的草,颤巍巍地晃着,显得冬夜更冷。
“桐桐。”韩远径开口,“你能再等我一段时间吗?”
李乐桐闻声抬头,韩远径急急地说:“不会很长,两年,最多两年。”
李乐桐冷笑了一下,忽然觉得心中一切的信念都溃败了。她为什么就要爱这个人?这样一个任取任予的人?
她只想早点结束这场谈话。于是,她草草地说:“不必了,韩师兄,你也看到了,我和程植即将结婚。如果没有别的事,希望韩师兄以后不要来了。”她要走,韩远径说:“桐桐,如果你非要结一次婚,才能原谅我,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会等你,等你回到我身边。”
李乐桐冷笑,“韩远径,你这是咒我?”
韩远径低头,“不是咒你,是实情。桐桐,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幸福。”
李乐桐斩钉截铁,“韩远径,请你不要再恶心我,也请不要再自大。回到你身边?除非我死了。”
韩远径没有立即说话,他眼神沉静,似乎什么也没有。他看着她,半天才说:“如果是那样,我绝对不活。我能给你的,是我的命。”
李乐桐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五味杂陈。在决定要与程植结婚时,她心里是空落落的难受。难受,像蜈蚣在心里爬来爬去的难受。
她只想和一个人结婚,哪怕在他伤害背叛过她后,她的这个想法都没有改变。
只是落空了。
“桐桐,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一点时间。”
“你要做什么?让徐铁成改变主意?你能做到吗?”
韩远径低头闷声,“我有我的办法。”
“你要骗他?”
“不,不会。”
李乐桐勃然大怒,“韩远径,我这一辈子即便是不嫁人,我也决不会嫁给你,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畜生,你这个人面兽心没有廉耻的人。我遇上你,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她边说,边往后退,仿佛是担心韩远径抓她,“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你滚!你滚啊!”
有路人经过,在不远处驻足。李乐桐不顾一切跑进了楼洞。室内的温暖让冰融化,泪水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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