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暗兮滚乌云,
雾罩路兮君自沉,
一失足兮千古恨,
心有悔兮路已尽,
人心险恶君之命。
长叹息,
痛思亲,
路及今朝谁之过?
无怪苍生,
轻些!轻些!
风儿别再悲鸣。
手兮,抹泪。
眼兮,视曾经。
人兮,已去。
孤坟长存!
君之路悲我心。
陈晓飞吟罢,又痛哭一回,哭泣里低语:“天灵,天灵,你人虽去了,可有魂儿留下?便就入我的梦来罢。便就尚飨了这些水果罢。哈哈,可笑我。我知道你一去就将不再回头,就似那青烟飘散再不复聚,可那青烟过后留下的痕迹,岂不似我心中的伤痕一般?尘世仿如过往云烟,不知道你是否有这心境,你的云烟已经飘散了,我的云烟还要继续为这尘世增添绚丽……你走后,一切都好,你爸爸妈妈好,妹妹好,阿芬也好……呜……”陈晓飞正哭,忽听脚步声响,似乎有人朝着孤坟走来。
命该如此(三十二)
陈晓飞听到脚步声,站起身来,未及细看,听到有人问:“晓飞,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是少洪能的声音,另一个是谢忠琴。陈晓飞见了二老,心中更加辛酸,放声悲哭。谢忠琴搂过他道:“我的儿呀,你别再哭了呀!”陈晓飞道:“我当着天灵说了,从此你们就是我的爹娘啊!”三个人痛哭不住。
张明英和陈晓艳还未睡,小青青在啼哭,陈晓飞带着少洪能与谢忠琴到家里来。少、谢二人与张明英寒碜了一会,谢忠琴道:“我们来这里有事与你说呢!今天晚上我们把晓飞认着干儿子了,但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张明英听罢笑道:“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不肯呢,这是他的福分,只是他向来调皮,不是很守规矩,以后怕要为你们增添难处。”谢忠琴道“你同意我们就高兴了,你知道,我们就一个儿子,都……现在又有了儿子,我们的高兴竟是无法形容的。至于晓飞,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又说了些闲话,告辞出来,再三要陈晓艳明天到他家去玩,欢喜而去。
这日陈晓飞出门遇见谭敏,问她陈兵的事,谭敏说:“大哥,你竟不知,他回来已经两三日了。”陈晓飞道:“过年他都不回来,现在回来干什么呢?他在外面做怎么事呀?”谭敏说:“我们也不大清楚,好象是与几位朋友做生意,去了这久带回来两千多元钱。”这短短的时间竟挣到两千多元钱,对农民们有些天方夜谈,陈晓飞也大为吃惊,但他嘴上说道:“那阿兵可是找到好的出路了,晚上我找他玩去。”果真晚上去找陈兵,又让他吃惊了,细看陈兵竟全不如从前了,一身不凡的穿着,举止大方,谈吐不凡,全找不到农民的影子了。他正要出去寻人赌钱,看见陈晓飞来,只好重新坐下,抽了一支烟给陈晓飞,说:“大哥,好久不见你了,可是很想念你呀。”谭敏倒了茶来,陈晓飞把烟翻在手里细看,笑道:“你的变化真大呀,要在外面遇见你,我是绝不敢认你了。瞧,这支烟就是六七角钱,真发财了,你在外面做些什么呀?”陈兵笑笑:“也就是些跑腿的事,不入大哥你的耳。那日进城的时候遇到几位朋友,我想想自己还是不适合养鸡,就和他们做起了跑腿的事。”陈晓飞道:“有这般赚钱的事,阿兵,你要不嫌弃我的话带上我,我给你跑腿去。”陈兵仿佛觉得这话十分的搞笑,哈哈大笑道:“啊呀大哥你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哟,你跟我去跑腿,这怎么可以,我给你跑腿还差不多。况且,我们做这些不三不四的事,你要跟着我,大哥,你是正直人,我怕会害了你呀。”陈晓飞自讨了没趣,看着电视,抽了一会烟,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家了。
无聊的时候,陈晓飞就看书,张明英说:“书都不读了,还看书来干什么?”他自然就有一通大道理来辩解,说:“书是人的精神食粮……”但不识字的张明英听不懂他的道理,胡乱说道:“呆会要有事,你要认真的对待,不要让人家难堪了。”说得陈晓飞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李云惠的小儿子小京来了,对陈晓飞道:“哥哥,我家一盏电灯不亮了,我妈叫你去帮我们修一下。”陈晓飞又糊涂了,李云惠家在东边,他家在西边,电灯不亮有必要跑这么远来请人吗?陈晓飞与小京出屋时回头一看,正见到母亲的脸上的笑意,他想起刚才母亲的那句话,突然就不再糊涂了,这不过是他们的一个计策。
一到李云惠家来,果然看见沙发上坐了一位女孩,生得苗条,单脸上黑些,温温柔柔的。陈晓飞正不知如何开口,李云惠早笑道:“哈哈,晓飞,我以为你不来帮我哩,那我今晚就要打黑摸了。”又笑道:“哦,我来给你介绍,这是小生的表姐,叫小红,今日是到我家来玩的。哦,小红,这便是我常常与你说的晓飞,你张明英姨妈家那个,呃,大约晓飞大些,你就叫他声表哥。”
小红忙笑道:“表哥,你好呀!”伸出手来要与陈晓飞握手,陈晓飞想早点离开这里,直奔主题问:“表叔娘,那不亮的灯在哪儿呀?我去看看。”但李云惠道:“你先坐一会罢。”陈晓飞道:“还是先把它修好,天黑了就看不见了。”李云惠笑道:“你还那么个急性子,无论什么事都要先做好了再休息,这是好性子。坏的是小京房里那盏,也不知是哪里坏,里面黑咕隆咚的,我拿电筒为你照照。”陈晓飞道:“没必要没必要。”李云惠道:“俗话说的,山可欺,水不可欺,这电也不可欺哩,若没人照亮,我心里放不下。”
张小生的妹妹小霞洗菜进来了,说:“妈,我为我哥哥照亮吧。”李云惠道:“你要炒菜呢,便累你姐姐一下。”小京说:“那我来照吧。”李云惠道:“你这个小砍头的,平时叫你做什么事你都是三心二意,马马虎虎的,呆会儿你东闪一下西闪一下的晃着你哥哥的眼睛怎么办?”小京缩了舌头出去了,李云惠笑容满面地把手电筒交给小红,又找了电笔来,指了那房门,问他要不要先拉了闸刀,陈晓飞说让我先看看。他进去,小红脸上飞红,跟了进去,都有一种进洞房的羞涩感,陈晓飞还有一种要任人宰割的恐慌。
房门因为天干有些松缝,自动关了回去,黑暗里,两颗心犹自狂跳,陈晓飞说我看看是不是灯泡坏了,接过手电筒,那灯泡却完好如初,又试拉了两回开关,那灯只是不亮。陈晓飞用电笔去试那些线路,把电筒交给小红照着,不多会把电灯弄亮了,两人不禁对看了一眼,又同时低下了头。
陈晓飞干笑了一下道:“好了,亏你帮我照亮,不然这灯现在还在做美梦。”小红也笑了笑道:“你修好了它,你却要做不成美梦了。”陈晓飞问道:“这话怎么讲?”小红道:“开着灯你还能睡着吗?”陈晓飞恍然大悟般的,道:“说的是说的是,即使迷糊过去,也难做梦了——不过还好这房间不是我的。”说着两人出房来,李云惠早与女儿摆好了饭菜,无论如何要留陈晓飞吃饭,小红也留了一回,陈晓飞道:“表叔娘,不是我不在这里吃,真是怕我妈在家里等着我……”李云惠道:“我和你妈平时也是这家一顿那家一顿的,她绝对知道你在我家吃过了,不会等你的。”叫小京把陈晓飞拉到了桌子旁,正是小红坐的旁边,他们心里都有鬼,垂头不敢言语,而又都转头对看,面红耳赤。
正吃到半饱时,李云惠笑道:“一会我还要去磨米和磨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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