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来临了,她的目光不停地瞅向路的另一边,她是在盼望客人的到来,还是有别的需求?
她也许在想,他今天晚上来么?
她也许也在想,为什么他只来一次就不来了呢?
那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自己有些困惑了,在困惑中她记起第一次与少天灵认识的时候,少天灵为了她与他自己的兄弟闹矛盾,那时候她很感动,对他也很感激。后来,少天灵就成了这里的长客。认识人不一定要从名字去认识,其实认识人也不一定要说话才可以认识,有时候虽然彼此未说过话,但大家已经熟悉得亲密无间;有时候虽然用语言交往了很久,彼此间却形同陌路人。
她想她与少天灵应该属于前者,但是否达到了亲密无间的程度,她却不很明白。那么,她不知道她与陈晓飞又属于哪一种。
她只见过陈晓飞一面,只听过他说了一些令人忍禁不禁的荒唐话,如果换在别人身上,她会觉得这是一个油嘴滑舌、行为不轨的家伙,她向来也不喜欢听那样油嘴滑舌的话,可是为什么到了陈晓飞身上,她却认为那是他的幽默了呢。
阿芬真的不明白。她不明白的事太多,这是不是随着人的长大而逐渐改变的结果。在曾经,她是仇恨那些不务正业之人的,现在对少天灵产生好感了;在曾经,她也讨厌油嘴滑舌的人,可现在她对那只在夜食摊上出现过一次的陈晓飞有些牵挂。这些改变又是怎么回事,阿芬不明白。
少天灵还常常到这里来,她看见他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欣喜和失落的迷乱感觉,他想少天灵来这里的目的完全如陈晓飞说的“吃翁之意不在粉”。阿芬笑了,她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人有时候不应该想太多的事,那样会活得很累,当她这样认为后,就不想了,这时候她又看见了少天灵,穿着通身的黑衣服黑裤子,还未长出多少头发的头在路灯下有些发光来。阿芬笑了,迎上去,她问:
“来了?”
“来了。”少天灵说。
“还是吃那些东西?”
“还是。”
阿芬便亲自去为他做他要吃的东西。其实少天灵在心里一直感激着陈晓飞,农村有媒婆之说,如果与阿芬真有缘分可以在以后走到一起,陈晓飞就应该是他们的媒婆。在带陈晓飞来见阿芬以前,他来这里吃东西的目的虽然是为阿芬,却从来没鼓起勇气跟阿芬说话,每每都是来这里要了一份同样的东西,用同样的速度吃完了,以同样的方式付钱,再用同样的方式走入夜色中。这对他来说真有些奇怪,他不是腼腆的男孩,对待别的女人他甚至就像一个嫖客,可是对阿芬他却腼腆得像一个孩子。但自从陈晓飞来过后,他与阿芬之间的僵局便被打破了,没有隔膜了,在不太忙的时候,阿芬总喜欢来与他聊天。
阿芬又来与他聊天了,突然问了一句:
“跟你来过那个——叫陈晓飞吧。怎么不见他来了?”
“他回家了。”他说。
“那是挺可爱的一个人。”
“可爱?”
“是啊,可爱,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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