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将首饰盒子拿给春瓷,让她替着收起来,还算有些良心的问起顾愈的行踪。
耿平双手垂在两侧,神色恭敬的答道:“大人三更天回来了一趟,但清晨城外又出事,于是再出去了。”
宋绘偏头看了眼无声下起雨的天空,“估摸着快回了。”
“大人回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娘子。”
“有劳了。”
因着下雨,宋绘觉得潮潮的不舒服,关了窗,吩咐春瓷去拿些炭。
待室内暖和起来,宋绘静下心,窝在矮塌上继续打没打完的谱。
似乎是成了心不让她一个人好好待着,没一会儿,袁珠身边的婢女来了,说是袁珠邀她一起打络子。
袁珠来了绍南小半月,都没和宋绘一道用过饭,现耿平来了一趟,也不知谁做的眼线,袁珠直接越了这步,进到闺中密友的模样,急不可耐的要来打探敌情。
宋绘笑了下。
春瓷见她还有心情高兴,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娘子,这袁小姐定是不安好心婢子不喜她。”
宋绘偏头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是吗我倒挺喜欢她的,她很聪明。”讲实话,普通的聪明人的行动大多有迹可循,有个目的,推敲猜测起来简单直白,倒比起一些人靠着感觉做事好处理多了。
不过这些倒没必要跟春瓷讲,她低头继续看手里的棋谱,找着下雨的借口拒了邀约。
宋绘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但袁珠不请自来,直接候在院子里,打定主意今个要见着宋绘了。
春瓷面有难色,踌躇了一小会儿,提议道:“娘子,要不我出去和袁小姐说你感了风寒,发热头痛得厉害?”
“那不至于。”
按照宋绘的经验,接下来她会遇到的莫约是个完全撕破脸皮的下马威,肯定是恶意的,只是袁珠打定主意要找她麻烦,避是避不过去的,宋绘也懒得再推脱到下一回。
想着,她抿了口茶水,应道:“让她进来吧。”
袁珠打扮得正式庄重,脸上擦着厚重白腻的粉,营造着云泥之别这么个氛围,她脸上挂着浅笑进到内室,语气亲昵,“姐姐,想和你说几句体己话怎么那么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性子难以相处呢”
宋绘安静接下这句挤兑,说了句坐。
袁珠一面打量着房内摆设,一面提着裙摆在塌边坐下,将备好的彩绳摆在桌上。
宋绘握着书脊翻了页,边应着,“我不会这,你打便是。”
袁珠没想着宋绘除了一张脸完全没拿得出手的东西,“我可以教你,只是这可能没法一时半会学会。”
宋绘弯唇笑了笑,“学起来麻烦就算了,你打着,我看书就好。”
“也行。”袁珠打着络子做幌子,边道了来意,“姐姐,其实我是有些烦恼,不知该找谁问,想着这绍南城里我跟你最为亲近,所以便想来问问你。”
“你说。”
袁珠垂着头,笑得羞怯,“不知姐姐你知不知晓,如今城里都传着我和表哥的闲话,表哥也不出面否了,你说他这是何意?”
“我猜不到大人心思,只是莫约”宋绘弯了弯春,笑,“对小姐有些特别安排。”
袁珠心下稍定,“是吧我也这么觉着。”说到这儿,她表情稍明朗了些,“我听下面的人说昨个表哥回来带了礼物回来,姐姐可不可以拿出来给我瞧瞧看?”
“自是可以。”宋绘喊了声春瓷,春瓷将红棕木盒子拿出来,袁珠放了手里的络子,接了过去。
她完全没想着玉簪不是自个儿的,到手后便试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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