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不依,连连摇头:“丞公所言差了,王庭大军久不出阵,日后不堪重用。此番正好磨练一番,怎能让你族人代劳?尤其商族乃我大夏的属国,若我大夏王庭不做反应,反而是你申公一家出兵征讨,岂不是让东夷人笑话么?”
申公郦满脸不快,夏王似乎也觉得,吃独食有点太过分了,眨巴了一下眼睛,寻思片刻,勉强说道:“罢了,丞公说得也有道理。从安邑出动王庭大军,行军时日长久,却是来不及的。辅弼相丞四公,各出一军,先把那商族领地内的东夷人清剿一番,等得王庭大军到了,再合兵一处,教训那东夷人却也无妨。”
刑天厄四个老头子立刻露出了笑容,这好说,大军到了玉矿,先挖个尽兴,然后再转交给混天候,这也不伤和气么。
夏侯只感觉好笑,怎么这大夏的君臣,出兵打仗一事,硬是弄得黑社会分赃一样。再看那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的商汤,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光芒,是不屑么?
商汤又站了起来,对着夏王以及辅弼相丞四公一阵的奉承,感谢他们对属国的高情厚意。随后,商汤话题一转,叹息到:“大王,此番我商族受东夷人肆意侵入,却是吃亏在军械不够。故臣属父亲交待臣属,若大王愿意,本族愿以重金求得一批上好的甲胄兵器。另外,为了表示我族对大王的敬意,此番随行的,还有收集的各族处子百名,请大王笑纳。”
夏王脸上闪过一阵红光,兴奋的说道:“那百名处子,你交给黑冥总管就好。唔,要军械么?你商族领地内有各色矿藏,手工匠人也多,还要找安邑买军械?”
商汤俯首:“大王,臣属族内的匠人,怎能和安邑的高手巫匠比较呢?”
夏王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了申公郦。申公郦立刻站起来,大声道:“大王,最近军库内,正好有一批上好的甲胄和兵器准备为王庭暗司各部兵马更换。若是商族委实要得急切,却也可以商量,暂时先匀给他们。只是,这军械打造费时费力啊。”
商汤和声道:“东夷人欺人太甚,本族愿加价二成求得那批军械,以给东夷人一个教训。”
听到商汤主动提价,夏王脸上一阵欣喜,连连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知商族需要多少套甲胄兵器啊?”
商汤说了个很活络的话:“这,就看这次带来的赤金是否足够了。若是足够,自然是多多益善。臣属还要请求大王,把那王庭诸司的大军替换下的盾牌,也给我们一批哩。”
对付善射的东夷人,盾牌的确是最好的东西。夏王点头:“好,丞公负责这次的事情,那些盾牌,就算是赠送好了。但是那些甲胄兵器,价钱上面,可不能少了一个大钱。我大夏虽然国力强盛,这家当,却也是一个大钱一个大钱的积累起来的啊。”
商汤伏在了地上,连连致谢。
夏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身体拼命的扭来扭去。商汤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汪深潭,深不可测,让他心里一阵阵的直冒寒气。一种本能在不断的提醒夏侯,千万不要和这个人作对。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让夏侯的脖子后面一阵发冷,连带着他刚才见了商汤而澎湃起伏的心情,都立刻冷静了下来。
回头看看白,这条不良貔貅已经泛着白眼倒在了地上,嘴里喷出来的是浓浓的酒气,看来又已经醉倒了。而大殿内外,大夏的君臣子民们,正在欢声雷动,高高的举起酒爵大口的品尝着美酒。更多的舞女从殿后涌了出来,在大殿内载歌载舞,玉质编钟的声音,飘出去了老远。
又喝了几口酒,眼看着相柳柔他们一群浮华子弟已经冲到大殿里面去围观那些舞女了,夏侯不由得心里一阵腻味,拍了刑天大风的肩膀一下,低声问道:“这王宫内,可否让人随意观赏的?”
刑天大风也有点醉眼惺忪,回头看了夏侯一眼,挥手道:“随便去走走无妨。只要能进了王宫大门的,这前宫九十九座大殿以及诸多园林,可以随意游玩。那后宫是大王起居之所不能进入,却有巫殿的大巫镇守,也不怕走错了地方。你要去看新鲜,随意走吧。”
顿了顿,刑天大风掏出了自己身上一块巴掌大,雕刻了一匹浑身冒着烈焰的黑厣图案的赤金令牌塞给了夏侯:“随便行走,无妨。只要你不拆王宫大殿的柱子,没人会管你在宫内作甚么。”晃晃脑袋,刑天大风又转过身去,强行拉着身边一个熟识的朋友,往他嘴里灌酒。
夏侯点点头,把白塞到了条案下面,省得他被人踩到。看看四周都是一群酗酒作乐的人,实在没有趣味,当下拿了刑天大风的令牌,下了这正殿的九级平台,向左手边一块绿意昂然的园林走去。他原本想要去九州鼎所在的地方,看看是否真的能通过九州鼎吸收更多的元力,可是想想看,九州鼎既然是大夏镇国神器,自然有人暗里盯着,自己单独一人跑去在九州鼎上摸来摸去委实过于突兀了,只能压下了这动人的念头。
信马由缰的随步乱走,夏侯心里一阵的纷乱。自己加入黑厣军对海人的战争,去屠杀海人的士兵和百姓么?
他没有动力这样作。因为他对这个大夏没有任何的认同感。虽然种种迹象已经证明,这里应该是历史上那个丢失的环节。可是,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天空没有月亮,星相上却又在火星和木星之间,多了一颗大星。尤其这脚下的大地,面积实在是大得离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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