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那马总算是有了尾巴,沈度没应承姬央的事情也算是已经做到了,但小公主晚上可是失约了。
都说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罗女史什么人物啊,姬央半夜溜走的事儿她虽然没有追究,可转过身立马就换了晚上值夜的人。
今儿晚上值夜的是玉髓儿,按说姬央和她主仆情深,不该胳膊肘往外拐,但是耐不住老姑姑手上有先太后赐的戒尺,连姬央都敢打,玉髓儿她们就更不在话下了。
玉髓儿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公主,这天这么冷的,你晚上出去要是遇上个什么事儿可怎么得了?你若喜欢玩儿,咱们夏天晚上再出去行不行?”
“不行。”姬央冷脸道。
玉髓儿道:“那我喊老姑姑了。”作势张口就要高喊,气得姬央回到屋里就开始拍桌子摔椅子的。
这真是要翻天了,可真是气煞小公主了。
好在过了两晚之后是玉翠儿,也就是当初的翠花值夜,她可没玉髓儿那么老练,被姬央威胁着要给她退回老家去就认了怂。
北苑的院墙依旧还是篱笆所围,但在近重光堂那一侧还真砌起了一小截石墙,低低矮矮的和篱笆所平,只是瞧着有些不伦不类,倒像是专为姬央翻墙才立的,这动作可够麻利的,这才几天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姬央只心虚了片刻,就身手利落地翻过了那石墙。
姬央在沈度的窗户上敲了好一阵子才听到里面有动静儿,待窗户打开时,她迫不及待地爬进去,跺着脚对着手呵着气儿道:“你怎么睡得这么沉啊?都快把我给冻僵了。”
“我怎么知道公主娘娘什么时候来。”沈度回身往床边走,言语颇冷。
嘿,言出不行的到底是自己,姬央被冻的怨气一下就没剩什么了,上去一把搂住沈度的背道:“抱歉,那天说好来的,结果被老姑姑发现了,让玉髓儿她们几个轮流值夜,这几个丫头吃里扒外,把我看得死死的。”
沈度拿手去掰姬央的手指,但触及时却觉冰凉一片,果然是冻着了,他握住姬央的手回身道:“那你今晚怎么出来的?”
“是玉翠儿放我出来的。”姬央在沈度的疑惑里补充道:“就是翠花。”
“你把翠花留下了?”沈度原以为姬央肯定不会再用翠花的。
“她自己死赖着不走的,我看她哭得可怜就留下了。”姬央道。
“这倒是个聪明的。”沈度道,知道姬央这安乐公主好伺候,谁愿意走?只是翠花是后来的人,在姬央跟前比不过前面的几个玉,自然要另辟蹊径,所以也只有她敢放走姬央。
姬央在沈度怀里窝了一会儿,待暖和过来又道:“你身边伺候的好像都是乐字开头的,我想着要不要把玉髓儿她们改成喜髓儿啊?这样咱们就更配了。”
这得是多无聊的主子!沈度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等时候听姬央说话就是煞风景,沈度放下帘子,三五下就除了姬央的衣衫。
黑暗里只听见姬央道:“我要亲嘴儿。”
这羞也不羞?居然大喇喇地提这种要求,也亏得是在暗夜里。
沈度敷衍地抬头在姬央嘴唇上轻轻啄了啄。
“舌头,我要舌头。”这已经不是知不知羞了,简直是……
沈度直起身,手轻轻一挥,帐外的烛火就亮了起来,只见他眯着眼睛阴沉地看着姬央道:“你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姬央被骤亮的烛火给刺了眼睛,她抬手一挡,这才嗫嚅道:“在大娘子的陪嫁书里。”
沈度没听明白,沈薇的陪嫁书里怎么可能有这等艳语。
“真的。”姬央见他不信,赶紧道:“就在她嫁妆箱子里,我昨儿去看她的时候,她们正在收拾嫁妆,那册子就摆在她箱子里的。”姬央贴着沈度的耳朵窃笑地道:“肯定是大嫂不好意思教大娘子洞房花烛之事,就塞给她一本小册子。”
但显然不是。
那是压在嫁妆箱底的辟邪之书,意思是羞得鬼怪也不敢看,以避水火。
沈度听了皱眉,只责怪沈薇怎么那么不小心,竟然让姬央看到了那等册子。其实这实在怪不得沈薇,当时她被人叫出去了,姬央百无聊赖才翻开看的。她当时只是奇怪怎么单这本书不同其他书放一块儿。
烛火重新熄灭,黑暗里只听沈度问道:“说起洞房花烛的事儿,你嫁人时宫中嬷嬷是怎么教你的?”夫妻两人躺在被窝里,自然不用太正经,连沈度这种白日里假正经的也添了情趣。
“嬷嬷们才没资格教我,我母后亲自教我的。”姬央自傲地道。
“哦,你母后怎么教你的?”
“她说你肯定经验丰富,让我只管享受就是了。”姬央一点儿没隐瞒地道。
黑暗里,沈度的脸是沉了又沉,也不知“经验丰富”四字是褒是贬。
沈度的问题问完了,就轮到姬央发问了,“六郎,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亲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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