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眼睛转了转,笑道:“嬤嬤难道忘了?我阿玛在去世之前,曾经三任内务府总管大臣呢。阿玛过世之前,就曾向我提起过孝昭仁皇后娘娘宫里的老宫人,还说这么嬤嬤们大都伺候了主子一辈子,将来要是遇上了,一定要好生对待,切不可在他们面前拿腔拿调。”
赵嬤嬤见前内务府总管大臣的儿子这么说,只觉得颜上有光,仿佛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人是明珠的幼子,也是大清朝的和硕额附,内阁里最年轻的协办大学士,部院里最年轻的侍郎,和康熙身前的一等侍卫,连忙把脸色缓和了下来,反倒换上了几分巴结的神情说道:“不是老身非要驳了公主跟额附爷的脸面。这公主和额附分院而居,内务府记档出入,的确是祖宗传下来的老规矩。老身也是为了公主的名誉着想,这才挡了额附爷的驾。”
锡若轻轻一笑,走到赵嬤嬤身前拉了拉她的手,已是塞了一张龙头大银票过去,又低声说道:“这里是我和公主的家。只要把门一关,我进的是内院还是外院,咱们自己人不说,又有谁知道?”
赵嬤嬤被锡若塞过去的那张大银票和那句“自己人”哄得合不拢嘴,哪里还肯挡了自己的财路?连忙闪身让锡若进内院去。锡若朝赵嬤嬤又笑了笑,自己牵起福琳的手,双双进院子里去了。
一进院子,福琳就开始埋怨锡若,说道:“你出手好大方!你有多少家产和俸禄,经得起这种塞银子法儿?”
锡若笑着捏了捏福琳的脸,说道:“这就开始管起我的帐来了?你放心,稍晚点我把我的家底儿都交给你管。”心里却想道,只要别把我的小金库掏空就行了,嘿嘿。
福琳掐了锡若身上一把,眉眼里俱是笑意地说道:“你只要别拿着私房钱在外头养小老婆,我才懒得管你的烂账呢!”
锡若被福琳捏得又心里痒痒了起来,一把抱起福琳就想往房里走,却被福琳捶打道:“大白天的,你想落下个‘欲求不满’的名声吗?”
锡若压低了声音笑道:“你自己算算,你让我等了多少年了?”见福琳红着脸不肯说话,就把脑袋凑到她脖子上去偷香,一边含混地说道:“在这边让我等了十一年,在二十一世纪又跟我斗了二十几年的法,你还想怎么样?嗯?……”
福琳听得心里一暖,双手抱住锡若的脖子回亲了他一个,这才一脸幸福地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拿扫把赶我,我也不走了。”
锡若笑着用鼻子蹭了蹭福琳的鼻尖,调侃道:“难道你还要我上演一出大清朝‘打金枝’的戏码儿?”
福琳眼睛一瞪,叫道:“你敢?!”
锡若坏笑道:“‘打金枝’我是不敢。不过我要是想对金枝做别的事,可就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了……”说得便亲咬得福琳连连告饶。
两个人在房里又折腾了一会。福琳翻身坐起,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发髻和衣服,一边又推开还想上来纠缠的锡若问道:“赵嬤嬤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她这么坏,又贪财,早晚我要想个法子把她赶出去!”
锡若却捡起福琳落下的一支簪子,细心地给她插好了以后方才说道:“你身边这些人的底细,我老早就打听好了。只是撵走她这事,还要仔细斟酌一番,免得前门拒狼,后门引虎。宫里头像她这样的老嬤嬤,要多少有多少。你撵走一个,他们还是会再派一个来,说不定比这个还难对付呢。”
福琳却露出犯愁的表情说道:“那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把你那点家当,都填了她们的荷包?”
锡若听见福琳这句,却嘻嘻地笑道:“果然还是娘子疼我。放心吧,我瞅空向你那个皇上爹讨一个内务府大臣的差事,迟早把他们都给镇压了下去。省得他们惹我的亲亲娘子生气!”
福琳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问道:“内务府大臣?那是多大的官儿?你讨得来吗?”
锡若贼贼地一笑,一把又搂住福琳的腰身亲吻道:“放心吧。内务府总管不过才正二品呢,你老公我现在是从一品的协办大学士,又是和硕额附,讨一个内务府大臣当当有什么费劲的?只怕你家老爷子还要夸我勤快呢!”
福琳却回身搂住锡若的脖子,有些内疚地说道:“我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真恨死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礼法!”
锡若知道福琳在这个年代里拘得难受,便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你给我送了一个和硕额附,这是多大一官儿啊?品秩比内阁那帮老爷爷们还高呢。他们都快眼红死了。怎么会什么忙都帮不上?”
福琳听得“噗哧”一笑,调侃道:“你就不怕别人说你靠了裙带关系往上爬?”
锡若眉头微微一皱,却依旧笑道:“让他们说吧。说又说不死人。再说了,他们要有这根裙带,没准儿爬得比我还欢腾呢!这年头,都是乌龟笑王八,谁还笑话谁呀!”
福琳听得笑倒在床上,锡若立刻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上去,一时间闺房里又是春光无限。
一直折腾到快晚饭时分,锡若原本想赖在福琳床上补个觉,他这两天几乎都没有合过眼,始终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充斥着,直到这会儿才觉得乏了上来,不管福琳怎么推他也不肯睁眼。
这时外面却传来十四阿哥的声气,只听见锡若的这个新晋升的大舅子在院子里嚷嚷道:“我那个傻妹夫呢?快叫他出来见我。爷有事儿找他!”
锡若听见这个霸王的声音,只得呻吟着爬了起来,一边扣着衣服上的钮子出了福琳的内院,走到十四阿哥身前却忍不住给了他一拳,笑骂道:“你才是我的傻大舅子呢!”
福琳身边的人没怎么见过锡若和十四阿哥的相处方式,见状不禁都看傻了眼。锡若也懒得管他们怎么想,自顾自地和十四阿哥笑闹了一会之后,方才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我还在休婚假呢!”
“休你个头!”十四阿哥如今也很有锡若告诉他的“江湖风范”,抬手敲打了锡若一记之后,却朝锡若身后的福琳问道:“十六妹,十四哥借你相公出去喝个酒,你答应不答应?”
福琳大大方方地看着十四阿哥笑道:“借吧借吧。不过十四哥可记好了,我这个相公,一日租金一百两,逢年过节地加收两倍的价钱!”
锡若闻言怪叫了一声,扭过头看着福琳抱怨道:“你老公我就值一百两?!”不想十四阿哥却一手拉了他就走,嘴里嚷道:“那今天我借了!”
锡若被十四阿哥一路拖进了隔壁的十四贝子府,抬眼却看见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都坐在十四府上的凉亭里,而且全部都冲着自己笑,不觉愣住了。八阿哥还好说,可是这九阿哥和十阿哥与他不睦已久,上回更是差点在乾清宫前面打了起来,怎么这会儿就全都变作了笑面佛?
锡若百思不得其解,却见八阿哥坐在椅子上朝自己招了招手,连忙走过去关切地说道:“老大身子一直不好,昨天又为了我的婚事,操劳了一整天,怎么还不好好待在家里歇歇,反倒跑十四爷这里来了?”
八阿哥笑着一指十阿哥说道:“我带十爷给你赔罪来了!”
草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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