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压向他吐了吐舌头道:“孺婴哥哥,我可没得罪你呀,为什么你这么针对我?”见他不答,又问有莘不破:“有莘哥哥,你要这狻猊做坐骑吗?”
有莘不破看着狻猊对芈压那副亲热相,摇头说:“它这辈子跟定你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芈压欢呼一声,跳上了狻猊的背脊,搂住了它的脖子,道:“你不要就太好了。刚才我一见它就很喜欢,都不敢用重黎之火,怕烧坏了它。”
有莘不破道:“你就这样出来?你的厨房呢?”芈压道:“当然要带着。”向灌木丛的后方指了指:“在那边。”
有莘不破道:“把它弄过来,你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芈压在狻猊背上翻了个筋斗,大喜道:“你肯让我跟你们一起走了?”说完有点担心地看了看于公孺婴。于公孺婴哼了一声,不说什么。有莘不破道:“看见了吧,他向来面冷心热,口硬心软的。不说话咱们就算他没意见了。”
于公孺婴道:“我没意见,只是这些小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意见。”众人顺着他的手指,只见空中东北方漂浮着一些若隐若现的蓝色火焰。阿三惊叫道:“鬼火!但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火!”飘到近前,才看清那些蓝色火焰都作婴儿形状,芈压和这些火婴儿打了一个照面,脸色不由得变了变,那些火婴儿却惊叫起来,瞬间化作几股青烟冲天而上。芈压道:“糟了,我爹爹要到了。”
果然不多时便见东北方一片红霞,便如整个大地都燃烧起来似的。
有莘不破问于公孺婴道:“他们离我们不远啊,这两天你都没发现吗?为什么不把这些跟踪我们的东西弄掉?”
于公孺婴道:“发现有什么用?弄掉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这小子既然跟定了你,难道他老子就不懂得只要吃定你就能找到儿子?”
芈压扁了扁嘴,说:“有莘哥哥,江离哥哥,孺婴哥哥,雒灵姐姐,我不想回去!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有莘不破道:“瞧瞧,瞧瞧!这孩子多可怜。你们也不想想,这样的大好年龄,却要被困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像个囚犯一样!天底下没有比这更悲惨更可怜的事情了!”
于公孺婴冷笑道:“我可看不出有哪里悲惨可怜的。”
有莘不破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从小就有机会闯南走北,哪像我们,简直是关在鸟笼里面的金丝雀。”
江离一直不说话,听到这句话却不禁失笑道:“别乱比喻,金丝雀没这么大的块头,你们两个一个是猩猩,一个是猴子,是近亲,是好兄弟。”
有莘不破道:“他哥哥都叫了,我们自然是兄弟了。小弟你放心,这声哥哥我不会让你白叫的,芈城主来了我挡住。”
于公孺婴冷笑:“挡得住再说。”
“布车阵!”有莘不破下令道。
苍长老应道:“地势太狭,布不开。”
“那你们都往前面走,我们几个断后。”
车队前行,几个首领越过位于最后的“鹰眼”,一字排开,来在路中央。有莘虽然是台侯,但晚上一直都坚持睡在客车“松抱”,车队最大的“鹰眼”便成了于公孺婴的主车。四长老私下说起这事都对有莘大生好感。
眼见红霞逼近,有莘不破对芈压道:“你带着你的宠物进鹰眼去,藏着别出来。”
芈压大喜,骑着狻猊躲进了鹰眼。
他才进去,众人便见一团诺大的火焰横空飞来,离地面还有十余丈,却把早把方圆二十丈内的草木都烘得干了。众人定眼看去,那火焰竟是一头独脚怪鸟,其状如鹤,赤文青质而白喙,神情凶猛。江离喃喃道:“必方,竟然是一只必方。”一人巍然坐在必方的背上,火烧得越猛,他越显得精神,正是季连城城主芈方。数十只火鸟跟在必方后面,背上都坐得有人。远处沙尘滚滚,看来还有陆上人马,只是没有空中人马来得快,一时未曾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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