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在山坡上发现的,上面写明了是给您的,应该是血骑士团的人撤退时留下的。”少年安迪将一封羊皮信笺递给了马背上的罗澜。
罗澜看了一眼,发现信笺的火漆完好,缓缓伸出手将其拿过,指尖一挑,灵活的手指只一拨弄,里面的羊皮纸就跳入了手心,凝神看了片刻,他的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银色光芒,“有意思。”
轻轻撇了下嘴,他手腕一抖,羊皮纸便在白色的火焰中燃成灰烬。
“这是?”鲍里斯目光一闪,低声问。
“一封战书,不过却是一封很有意思的战书。”罗澜带着微笑,仰首看着那条一路蔓延向上的崎岖山路,杂乱的草木和藤蔓毫无规律的攀附在那些分布两旁的深灰色尖锐岩刺上。
“一切异端都该斩尽杀绝。”鲍里斯冷声说着,他偏头看向罗澜,道:“大人,后面的人看来很快就会围上来,我们是否先解决他们,还是不用理会?”
“后方的人应该不容小觑。”罗澜突然沉声道:“鲍里斯骑士,安格斯盖尔修士长,你们两个务必守好这段山路,在我从崖上下来之前一定不能出现纰漏。”
“什么?”鲍里斯和安格斯盖尔同时吃了一惊,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安格斯盖尔向前走了一步,低声说:“大人,您一个人,是否太危险了,前方毕竟还有整个血骑士团的主力啊。”
鲍里斯想了想,道:“教牧大人,我并不是置疑您的能力,但是这做法的确是有些冒险我建议留下一部分值的信任的人坚守,再带上一队精锐轻装前进,应该不难追上他们,这样即便再回过头来应付后面的虫子,成功几率也会大上很多。”
罗澜摇了摇头,道:“山路并不好走,而且根据信里面所透露的,这么多人去了也是没用,你们还不如凭借这片高地据守。”
“大人!您怎么可以随意相信来历不明的信笺?”鲍里斯骑士面色微微一变。
“不。”罗澜莫测高深地笑了笑,道:“至少有一部分是可信的,这点我确认无疑,其他的与这相比,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了。”
作为一名神殿骑士,而且还是从属官,鲍里斯本来有责任提醒罗澜身为领队者不应该以身犯险,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对此却没有表示出很强烈的反对态度,而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再坚持了,躬身道:“大人,那就我去安排下部署了。”
安格斯盖尔以余光一扫鲍里斯的背影,眉头轻轻皱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澜将亚尔佛列得圣骑士召了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最后说道:“我会离开一段时间,这次的对手不简单,你们要尽量坚持三天以上。”
“大人,我和我所率领的小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亚尔佛列得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的目光向站在一旁的少年看去。安迪立刻站上前,也以坚定无比的语气说道:“主教大人,安迪不会让您失望的。”
罗澜点头道:“好!”
“大人,只是有一件事。”亚尔佛列得犹豫了一下,然后向正在组织人手抵御的鲍里斯看去,“鲍里斯骑士虽然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和主的战士,但是有时候做事却太过铁血,我担心您不在的时候……”
“没关系。”罗澜伸出手一摆,不在意道:“他此时是最适合的人选,我走之后,也只有他能勉强抵挡住后面的来犯敌人。”
“什么?”亚尔佛列得吃了一惊,道:“来犯的敌人这么强大么?”神殿骑士可是教廷的最高战力,高位神殿骑士实力并不比修士长差不多少,这点从鲍里斯能够成为修士长的候选者上就可以看出,这样的人也只能“勉强”抵挡,这次他们究竟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罗澜语气平淡,但是身上却有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瞥了少年安迪紧张的面孔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你觉得心中的信念动摇了,那么你不妨祈祷。”
就在距离罗澜营地不足八百米的地方,密密麻麻的人影在树林中浮动。
一名拿着竖琴的长发男子走在最前方,他拨弄了一下手中风弦琴的琴弦,发出一声冷硬的金属颤音,以吟唱的方式叹道:“笼中的鸟儿啊,即便你还有翅膀,却只能发出哀叹,因为可供你遨游的蓝天已遥不可及……”他的语调微微一顿,回首微笑着看着后方走上来的一名中年骑士,道:“阿历克斯骑士,你来得很守时,我对你的信任度又增加了不少。”
这名面容冷漠的中年骑士赫然就是斩杀巴布罗萨修士长的骑士,对于长发男子的话语他不置一词,只是目光却已经投向了那支高坡上驻扎的队伍。
长发男子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长长的指甲再次拨了拨琴弦,道:“阿历克斯先生,现在,是鉴证您实力的时刻了,毕竟,我们黑暗议会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接纳一个投诚而来的原修士会成员,除非您能在我面前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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