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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我看过有关考证资料,七子山上的土墩石室都作平顶圆锥形,水平高度5米左右,底径20米左右,顶径8米左右。墩用石块和石条堆砌而成,石壁呈“八”字形,上有压顶石,可容十多人藏身。

此墩何用,至今是个谜。

有人说,七墩为吴王七子之冢。

有人说,此乃吴国防御越国所筑之藏军洞、烽燧土墩、望越墩。

有人说,这是镇风水的压胜……

只有一个事实大家确认无疑:七座土墩石室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遗迹。

其实,这一切早已退隐到历史的深处,只有少数学者于史料钩沉时才被触动,偶尔泛起闪现一下又归沉寂。大多数人不知道七子山,更不知道2500年前那里曾经有无数英雄人物咤叱过历史的风云,演出过一幕幕多姿多彩的大剧,然后曲终人散,空留舞台在岁月风雨中渐渐颓败。

那天,我由远而近仔细观察这座山,起先,七子山遁隐在西南天际的烟霭中,靠近些才显现其纵横蜿蜒的曲线,还有绵长的山巅之上,那一字排开的七座尖尖的小山顶。远望七子山的全景,可欣赏正在天地间展示的“山色有无中”的山水画意境。我想:就是这座山了,它曾是古苏州的天然屏障,正如《续图经》所说:“此山镇苏州西南,临湖控越,实吴时要地。隋时迁郡于此,亦以是为屏障矣。”而现在它仅仅是一座山而已。

再接近,感觉山渐渐升高,变大变残了。山体处处留下曾经开矿采石的痕迹,残壁耸立,地下水冒出形成水潭,野草环立,黄崖倒映其上。附近有座大型水泥厂,正向空中喷吐烟雾,四周是成片堆放在路天的矿石和煤炭,大卡车来来去去,道路上尘土飞扬。在未被采石的山上,从山脚至山坡,大多是公墓,白花花的一片。

越往山前走,一股腐败的气味越浓烈,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下车进路边一家简易小店问路,弥漫在空气中的腐臭味说明了为什么途中没有人烟和居住的痕迹原因何在。小店主人是和偶尔来往的行人都是外地人,可能是为水泥厂服务的民工和他们的妻儿。

这股无处不在令人窒息的气味发自七子山下。那个大型生活垃圾填埋场建于1993年,占地300多亩,是苏州唯一的一处生活垃圾填埋场,近年日产生活垃圾量不断大幅上升,夏季更是日产近3000吨,已不堪重负,污水与异味严重影响周围环境,曾有拾荒者被不名化学品毒倒抢救的情况发生,现进入垃圾场的入口设了关卡,只让垃圾运输车进出。 。。

横山主麓七子山(2)

我沿着通往垃圾场的盘山路一直抵达那个发散着强烈异味的巨型填埋场的边缘,在那里可以俯瞰到层层叠叠充塞整个山坞的垃圾场全貌,盘旋而下的大卡车,变成活动的小火柴盒,人成为细微的活动着的个体。

从填埋场往上,有条不引人注意的小路隐藏在树木草丛之中。穿行其间,感觉与其它无人涉猎的野山差不多,自由生长的树竹草木杂乱交错,地上簇簇野花浅白浅蓝或浅紫,只在注意到时才显出微弱暗淡的色彩。因较长时间没有下雨,干旱多石少土的山体植被呈现一种干燥的老绿,叶片上蒙着一层干灰。

一股浓烈的异味弥漫四周,让人无法呼吸,只能屏息憋气疾走,以尽快摆脱侧下方那个巨大垃圾场释放出的似乎无处不在的浊气,直到随山势升高,气味渐渐减褪。当最终登上山梁,眼前景物豁然开朗,呼吸也重新变得畅快和轻松了起来。

一条土黄色的路静静地横亘于山梁中间,它从左面的山头延伸而下又向右面的山头渐渐扬起。路对面是一片整整齐齐的野栗树林。树下是野芦、野灌和野草,此时全寂然肃立如木刻画,我的偶然闯入,如不速之客将原本死水般的寂静搅起了无形的涟漪。

现在已是中午12:00以后,人们吃饭的时候,我不知道这山在其它任何时间是否都如此阗无人迹?我想恐怕这是常态,因为巨型垃圾场的缘故,全山不但没有人迹,连飞鸟都不见踪影,更听不到泉鸣了。

没有了飞鸟和流泉的声响,山便显得有些沉闷,像一座空城。

土黄色的砂石路静静贯通各座山头,我眼前的这段路上有卡车履痕,路畔草丛中竖着一座小石碑,上刻“严禁火种,封山育林”字样,是林场管理的地盘。石碑背面有三个潦草的毛笔字“七子山”,还画了一个箭头,指向右面的山峦。

就按箭头的指示方向向前走去。这条简易公路较宽畅,车辄压过的地方是两道凹下去的土黄的砂石地,路中间则是鼓起来的一道绿草长垄,像天然中界线将路划为两半。分列两边的橡树,细高挺直郁然耸秀。一侧的树整整齐齐挺立在隆起的山坡之上,另一侧的树则因山势向下倾斜而稍矮,在橡树林间长满灌木。路畔野草野花茂盛。

顺着山路很快就到了另一座小山头,山巅崖侧有座断垣残壁矗立荒草丛中,石缝爬满藤蔓草木。仰头望去,碣黄残壁之上绿叶纷披,再之上是蓝天白云悠悠。有棵一米多高的野树从石壁中钻出,像独舞的小树仙,在天幕下形态婀娜。

走近才见是座古庙残基,有石阶通往院内。拾级而上,里面是个工地,一座正在修建的大殿前还搭着脚手架,满地是杂乱的水泥、木条和砖瓦,几个民工正在一间简易工棚里吃中饭,院墙边有座水泥塔楼,一看就是林场护林员的了望塔,入内一问果然,护林员是个老汉,正在狭窄的塔房里吃饭。征得同意后,我便沿螺旋上升的狭迫的楼梯上到了塔台,绕行四周暸望山林。

现在山川形势一目了然。七座山脉条分缕析历历在前,它们那倾斜着的层层迭迭由高而低直至与大地拉平的剖面,在长天下十分壮观。那色彩也令人着迷:近处是沉郁的绿,稍远是青黛,更远是深灰,直至融入灰白的天光里,仔细辨认,仍能觉察出在无边的天光里,那一道道一层浅过一层的色彩的律动。

下塔和正在门口吃饭的护林员交谈了几句。

我问:“这是七子山吗?”心里早已认定,只是想证实一下。

肤色黑红发亮的老护林员说:“这就是七子山,七座山里的第七座山头。”

他告诉我,这里正在修复乾元寺,年底再来,了望塔就搬到前面一座山上去了,那里风景更好看。

乾元寺的前身是古吴越国时期的光福禅寺,直到清朝,这里仍香火鼎盛。“遇三元日,士庶拈香,骈集于院观有神像者。郡(吴郡——引者注)西七子山有三官行宫,释氏奉香火,至日,舆舫络绎,香湖尤盛。归持灯笼,上御‘三官大帝’四字,红黑相间,悬于门前,云可解厄。或有人以小杌插香供烛,一步一拜至山者,曰拜香”(《清嘉录》清顾铁卿)。

当年的七子山,原本是十分热闹的处所。现在有点曲终人散,天空地阔的感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横山主麓七子山(3)

我顺着护林员手指的方向朝稍远处的山峦望去。看见与此山毗邻的另一座山顶之上正在砌塔楼,只建到三分之一的样子,像往那道绿色弧形的顶端打入一截小小的水泥桩子。在那道绿色圆弧的后面,一道又一道的山脉弧线呈梯次扇形展开,正在天底下作优美的波动。浑圆的山头呈等高突起,又瀑流般泻下长长的山脉,一道一道层叠着拖曳着垂向大地。

尽管山之下污秽遍地,但山之上清新如斯脱俗如斯,从骨子里流泻出一种高贵和从容。

尽管山之下毁损残破,但山之上气韵未断高度未降,依旧让人感受灵魂于匍匐与高蹈、仰望与俯视之间飞翔。

过了一段时间,某天傍晚我又去了一次七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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