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淮静了会儿才问:“梦见什么了?”
盛栀夏回忆那些画面,半朦胧半清晰,好像他真的在她耳边说着,说那些难以衡量的爱意。
只是有些情绪很难复述,她只好说一句——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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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栀夏拆掉石膏那天已经是六月份。
下午她收到一个国际包裹,是黎珣从波士顿寄来的。
公寓的租房合同已经到期,黎珣提前去了伦敦,两人没有来得及吃一顿饭。
对方先前答应她帮她收拾东西,因此有两箱私人物品直接寄到了新的地址,陆哲淮安排人帮她接收。
寄到这儿的一小箱是些贵重物品,分类与包装都尤其仔细。
盛栀夏一一拿出来,最后找到了那条手绳。
想起陆哲淮说过,想让她戴着它。
于是她捻着手绳边缘沉思片刻,最终解开了搭扣。
手绳戴上时,客厅响起一阵动静,来自不常用的座机。
盛栀夏稍微加快脚步走过去,及时接通。
“是陆先生的房间吗?”那边一个毕恭毕敬的男声。
“嗯。”她简单应了下。
“他不在吗?”那边问。
她如实说:“不在,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陆先生手机关机了,麻烦您帮忙提醒一下,秦女士让他后天回一趟上海,和孟小姐一起。”
霎时间,脑海中泛起一道回音。
音落,电话挂断。
她放下听筒,忽然发觉金属搭扣有些凉,像根小刺,从腕骨边缘扎至血管深处。
在陆哲淮应要求回去之前,盛栀夏也买了由北回南的机票。
“回去做什么?”陆哲淮问。
“子柔高考完了,我去陪陪她。”盛栀夏蹲在床边收拾行李,抬头看他,“不行吗?”
陆哲淮站在她面前神情微沉,声线也毫无起伏:“什么时候回来。”
盛栀夏产生一个幻觉,好像他真的很怕她走,怕她选择与他断了来往。
但幻觉终究是幻觉,她不觉得他真有什么害怕的事物。
“时间不重要吧,反正我去哪你都找得到我。”她低下头继续整理行李箱。
沉默着,一道阴影缓缓落下来。
熟悉的气息靠近,像第一次在有轨电车上遇到他,他从她手中接过腕表,留下一瞬的安心沉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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