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夏在前面走着,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心里数着自己踏过了多少块地砖。
裙摆随风摇曳,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件外套,陆哲淮给她披上的。
他双手插兜跟在身后,步伐慢条斯理,眉间那股淡然似乎早已被风吹散,但那份理性依旧存在,轻易地又让情绪沉下来,没有一丝波澜。
“等事情处理完,有没有兴趣回国,到淞杳镇玩玩?”盛栀夏说,“一个海岛小镇,过段时间应该有水母浮上来了,海边还有蓝眼泪。”
身后的人不说话,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揶揄道:“我说你,总得接点地气吧。”
闻言,陆哲淮轻笑一声,声线里淡淡的疲乏:“怎么不接地气了?”
“如果一直沿着一条路走,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就得换条路走走,否则早晚憋出病来。”
“不过我也只是提个建议,看你自己选择什么了。”
盛栀夏放慢步伐,转身看着他。
微风拂过他额前碎发,露出俊逸的眉梢。
“你钓过海星吗?”她问。
陆哲淮在她眼中看见倒映着的细碎星点,沉默片刻,勾唇笑了笑,不咸不淡地:“没有。”
“那我带你钓。”盛栀夏眯起眼睛笑,在他跟前停下来,张开手臂,“看看,这么大个海星,要不要钓?”
陆哲淮下意识止步,垂眸看着她,也笑了。
这份直白与热烈好像令他很受用,他沉沉笑了片刻,笑声舒朗又低沉,散在晚风里。
盛栀夏就趁这时候,上前抱住他,脑袋蹭在他心口处。
“回去别抽烟了。”
“就当我抱你十分钟,把烟抵了。”
第10章
今晚是第二次拥抱,她主动走向他。
人与人的相遇没有道理可循,既然要不顾一切地靠近,结果只能是冰与火相互碰撞,冰融或者焰熄。
他身上那种游刃有余的淡然,与一贯擅长的沉稳冷静,在她心间融成一丝一缕的温柔,织成她记忆的网。
至于他骨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说出口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在漫长时光里究竟会向她走来多少步,谁也不知道。
但就是这种温热的若即若离,像在暖阳底下晒着的薄纱,柔软得几乎透明,被风一吹缓缓飘摇,她忍不住伸手去碰。
植物有向阳的本能,这时的她也像其他人一样,不由自主地频频回首,为他止步,情绪在心头游转,似山谷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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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晚风习习。
陆哲淮觉得这姑娘多少有点孩子气,不仅耍赖似的待在他怀里,手还在他腰后作乱,这里点两下,那里戳一戳,完全没什么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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