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脑袋有点晕乎。
大狗的气息在她鼻尖萦绕,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一直蹭她下巴。
它好像很喜欢她,但她招架不住。
卷毛男生一时无措,而盛栀夏倒在草地上进退两难,眼前半黑半明,伸手一摸只有软乎乎的狗毛。
就在她没辙地任宠物表达喜爱时,伯恩山一下就被拎走。
盛栀夏迷糊睁眼,夕阳光线在眼前来回晃动,像光斑融成的薄雾。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扯绳的人是他。
一双经得起目光描摹的手,用力时手背筋骨尽显,寸寸分明,让她想起初见时他眼中的沉稳与理性。
盛栀夏收回目光,轻轻喘口气,望向橘色天空。
——“带它到别的地方,跑累为止。”
——“好!”
卷毛男生拉走蹦蹦跳跳的伯恩山,还不忘跟她道个歉。
她朝半空简单挥了挥手,示意没关系。
踏过草地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一隅又只剩下两个人。
大西洋沿岸,初夏的风还是凉丝丝的,沿着发梢绕过指间。
她又闻到木调香,混在微涩的青草气息里,像下过一场雪,雪后天晴。
“你的名字——”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静默两秒,他沉声说:“陆哲淮。”
陆哲淮。
她在心里默念一遍,有来有往:“盛栀夏,木字旁的栀。”
人们初遇时最先交换姓名,像一个,刻在漫长无尽的时间里。
盛栀夏一手搭在额上,马尾辫不知何时散开了,黑色长发披散在青草之上,染上夕阳余温。
光线落在锁骨之间,游移而上,勾勒至她耳垂,照亮左耳那枚很小的银色耳钉。
“为什么打我电话?”她看向他闲适插着裤兜的手,腕间的手表难辨损伤,“它真的坏了吗?”
余光没怎么看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温和的声音——
“没有,打错了。”
“这样。”手表没事就行,否则又是一笔巨款。
霞光渐浓,晕在她裙摆边缘。
从她躺着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身形愈加高挺,衬衣边缘晕着一层毛茸茸的暖光,整个人像立于微风中的剪影,一层很淡的阴影落下来,罩在她眉眼之间。
突然很想捕捉这一瞬,于是她拿起手边相机,给他拍了一张照。
聚焦,定格。
相机刚刚拿开,她撞进一个温沉慵懒的眼眸。
“可以吗?”她先斩后奏,嘴角挂着清浅笑意,“不可以我就删了。”
似乎看出她眸里的天真与肆无忌惮,陆哲淮顿了几秒,声音融在余晖里,温和从容:“既然拍了,随意留着吧,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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