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甲兵,个个气魄雄壮,抬腿落脚,发出微微震荡。衣甲带动,连成一片,一时之间,煊赫之极,入目之处,如在火中烤炙。
此时,倘若有练气士、高人,法眼观望,定能看出。
这数千兵甲,在呼号之间,丝丝血气,游弋在校场上空。
一头血虎,正磨牙允齿,跃跃欲试,虎视眈眈。一只虎爪微抬之际,似带扑食捕杀之势。
这兵势气象,在石镜映照,荀少彧也能观之一二。
“兵成矣,则势成矣,大运……亦可得矣!”
如此军势,甚至凝成气象,如猛虎出柙,何等富贵荣华,不是他伸手可得。
荀少彧压了一压剑柄,但心中喜悦,着实不可抑制。
五千精兵,一朝出柙,在现今丹阳府,又有何人,能压制得他。
除了身在邺县,总领丹阳一府的义军大帅元成器。由于有着知遇之恩,能让荀少彧忌惮一二。其他人,在这五千兵锋之下,都不过土崩瓦狗尔。
这,在气运之上,或可看出一二。
荀少彧顶门云气,俨然深红,只差一丝,就可迈入上一重位格。
这何尝不是代表着,荀少彧此时此刻,其势力、实力,已然积累到了极致,只差这临门一脚,就可以真正,在这大魏十三州,绽放着属于自身的光芒。
如斯想着,荀少彧端扶剑柄,眸光迥迥,道:“诸位,五千新甲,军势已成,新不可与旧论。今日便是吾,宣改军制之时。”
“以期众军有序,无可错乱,调度有制。”
这五千甲兵,比较三载之前,兵甲之众,可谓扩编数倍之上。
如此一来,荀少彧麾下五大营将,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二百五十甲,为一营之编,五千兵甲就是二十个营的甲兵。
这五大营将,固然都是荀少彧,依为心腹之人。但倘若全权,托付兵权之事,也非是善事。
太阿倒持,其祸不远!
这十数员战将,不敢多言,拱手抱拳:“吾等,谨遵上位之令!”
这时,无论是谁,哪怕赵文远、鲁明达,这等心腹臂膀之辈,也不敢多言一字一语。
自古君臣,唯兵权之事,不可假手于人,最为敏感。
这些战将们,看着四千甲兵,凛凛威势。都自诩富贵在望,岂会让主君猜疑,生出隔阂,自断了前程。
荀少彧颔首,浅浅而言:“兵中有制,五人一伍,十人一火,五十人为一队。伍设伍长,火设火长,队设队正!”
他环视众将,道:“五队为一营,带甲二百五十之数,三营设一卫,执甲八百。五千兵甲,可划五卫之甲。”
众将心中凛然,默然候着荀少彧大令。
“五卫之编,一曰长策,一曰熊渠,一曰豹韬,一曰鹰扬,一曰狼牙。”
他环顾四周,眸子凌厉之极,道:“营正赵文远,率执长策卫;营正鲁明达,率执熊渠卫;营正薛定鳄,率执豹韬卫;营正杨不已,率执鹰扬卫;营正陈达开,率执狼牙卫。”
“诺!!!”
五大营将,个个得了拙升,能执一卫之甲,尽然喜颜满满。
荀少彧眉头一蹙,沉声:“尔等掌执一卫之甲,较之以往麾下,多了何止数倍。”
“因着尔等,在以往都颇有些跋扈、蛮横之举。吾今日,就在此与尔等,行约法三章,犯之则贬。”
见着荀少彧,倏然神色穆肃,赵文远等人,心中不由一颤。
荀少彧积威极深,一字一语,都让赵文远等人不敢轻乎怠慢。
这一刻,连带着麾下甲兵扩编,而来的喜意,都凭空削去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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