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瑶拿公道杯给大家斟茶的时候,陆明潼来了个电话,李宽的。
估摸是催问功能,陆明潼拿上手机起身到客厅去接。
简短说完,回阳台时,听见葛瑶问沈渔:“穷追猛打这么多年都不松口,为什么最终决定答应他?”
沈渔:“怕他又发疯。太能折腾了,折寿。”
陆明潼挑一挑眉,很想替自己分辩两句,转念又作罢。这话,当成夸奖来听也未尝不可的。
等陆明潼回到位上,沈渔反倒开始“清算”了,一个两个的二五仔,惯会坑自己人。
严冬冬好委屈:“沈渔姐姐,不带这么过河拆桥地对待媒人哦。”
葛瑶:“就是。”
“况且,我们不过就放放风,你自己意志不坚定也要怪我们的吗?“
葛瑶:“就是就是。”
见沈渔瞟来一眼,葛瑶这个打帮腔的笑笑说:“你一茬一茬地遇到烂桃花的时候,就没个觉悟吗?肯定你俩红线早就绑在一起了,才没有别人掺合的余地。”
“葛小姐怎么怀个孕还搞起封建迷信这一套了,”沈渔一百个的不同意,“我们最终在一起,肯定也不是因为捆了什么红线,而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努力。”
一旁的陆明潼只是笑笑不说话,春日静好天,他弓着腰给几个姐姐续茶,不沾脂粉与红尘,乖巧又干净不过的姿态。
在场唯一的单身狗严冬冬很是受不了,嚷说自己就不该来。
因是家宴,大家都很随意。
两条清蒸的石斑鱼,让筷子剔得只剩鱼骨架子。
饭饱以后,沈渔想留这儿睡个午觉,陆明潼则没能有个消停,得去一趟清水街,天生修bug的命。
没了男士在场,女生之间的话题简直生猛无忌,尤其有葛瑶领头。
她最近正魔怔地看一部讲姐弟恋的日剧,说要不是已经跟潘岳山绑定了,真想试试年轻小男生的滋味。还有一番高论,是为沈渔定制的:“四岁差刚刚好,大了代际差距大,小了又没那味儿……陆弟弟这么极品,难怪你给滋润得满面春光哦。”
沈渔抄起抱枕去砸她,却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
葛瑶接了抱枕抱在怀里,又问沈渔:“你搞姐弟恋的话,你父母那关好过么?”
葛瑶不知道陆沈两人父母之间的那些关窍的,沈渔也没同她细说过,毕竟家丑,只笼统提过离婚是因为父亲出轨。
因此她也不知道,年龄其实远远不是沈渔和陆明潼之间最大的问题。
沈渔不是不知道这关终究得过,但也没想急着主动找事,至少,先让她跟陆明潼过一阵清净日子吧。
便只含混地说,过一阵再告诉父母,等感情再稳定些。
严冬冬就想得更远,说到时候沈渔结婚,她一定亲自跟妆,美美送她出嫁。
沈渔笑一笑说:“好呀。”
却叫这过盛的日光,忽然地败了兴。好像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喜悦到了头,总有一种忧愁,怕这喜悦是不长久的。
沈渔留在葛瑶这里吃了晚饭才走。
捎带送回严冬冬之后,她驱车去清水街接陆明潼。
这也是和陆明潼确定关系以后,沈渔第一次跟李宽碰头。
果然见面以后是明了笑意,也没多问,叫沈渔找个地方坐,他们修完手头这个bug就放陆明潼走。
沈渔说不坐了,回自己家里看看去。
好一阵没回来,家里弥散些尘埃的气息。
沈渔反正闲得没事,开了窗户通风,拿上扫帚拖把,做了下卫生。
顺带的,清理衣柜,那些还能穿的春装,也都可以一并带走。
时间过去得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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