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恩摇摇头,“只要跟姐姐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再说,姐夫有重兵在手,阮家也并非能一手掌控京城。若我是百官,也不敢就这么孤注一掷地跟着阮家走。”
尧恩常被传去陪着官家说话,虽然听多言少,他对于朝中的动静甚至比瑶华更加直观。
“不怕就好。”瑶华冷静地道,“有我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刚过午时,前来看诊的大夫刚刚离开,京兆尹衙门的衙役便登了门。
“崔夫人,有人状告你□□,还请跟我们去府衙走一趟。”
瑶华还没来得及卸掉脸上的敷粉,面色惨淡,听得此言,她双眉微皱,连衙役看得都心中不忍。她想了想,“不知何人告我,因为何事,可有真凭实据?”
那衙役也是知道崔晋庭的厉害的,心中一直抱怨,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瑶华没有上来就把他们打出去,已经是给他们颜面了。他心中也有心卖好,“那告状的,乃是一对母子,说是他们的夫君乃是崔夫人的族叔,被强人掳走,至今不知所踪。而他也只有与崔夫人有旧怨,故而告到上京。”
瑶华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失踪的人是谁?”
那衙役答道,“姓和,名旬。”
瑶华哦了一声,“是他啊!”
一旁的罗明给瑶华使了个眼色。
瑶华眉头一皱,立刻用帕子遮住口鼻,干呕了起来。
闵婶立刻道,“各位官爷,我家夫人害喜得厉害,大夫刚刚出门,你们就来了。她此刻都是硬撑着的。各位还请稍作等候,待我家夫人缓和些。”
那些衙役被带出去之后,罗明立刻回禀,“禀夫人,这件事情是大人命我去办的,细节我最清楚了。绝不会牵涉到京城来。这两人如今上京告状,只怕是被人刻意弄来与夫人为难的。”
他压低声音将经过讲了一遍。
瑶华不由会心一笑,“我都不知道他居然替我想得这么周到。”她方才还有些担心崔晋庭为了替她出气,留下了把柄。倒忘了,他也就是在她的面前还体贴无害,在外人的眼里,他已经是为深谋远虑、骁勇善战的能臣了。
尧恩听明白了整个过程,看向瑶华,“姐,此事,你就不用出面了。我去会会她们就是了。这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少事,断不可能如他们心意。”
瑶华见他面容沉稳,丝毫不乱,心中十分欣慰,便是如今麻烦上门,也十分高兴,“也好,你跟罗明一同前去。”
尧恩换了身衣服,带着罗明,跟着那些衙役去了衙门。
到了大堂之上,尧恩恭谨地行礼,“见过赵大人。”
京兆尹赵大人也颇为头疼,一方面是阮家派人施压,要将此事追究到底;另一方面,他也不傻,崔晋庭如今正在领兵抗敌,此时去给崔晋庭刚刚有孕的娇妻添堵,崔晋庭那只笑面虎回来可是会吃人的。
他一见和尧恩替他姐姐前来,心中一喜,“和进士,免礼。请坐。”
一旁的衙役忙替和尧恩搬来一把椅子。
尧恩不慌不忙地谢过坐下。
赵大人直接开口,“带原告。”
衙役从旁边的押房带了一对母子上来。
那两人形容憔悴,衣衫破旧,老妇头发花白,一脸老苦之相;男子虽然少壮之年,却佝偻着身形,弯腰低头,不敢直视。
到了堂上,两人便跪倒在地,哭喊起来。
赵大人一拍惊堂木,“休得哭闹不休,你二人既然在街头高呼有冤,便将冤情从头道来。”
那二人瑟瑟发抖,也说不明白,这时,一个穿了学子衫的人被衙役领了进来,“学生周世,见过诸位大人。”
赵大人一见他,不由额角抽疼,“周世,这案子与你有何干系?”
周世一抱拳,“大人,这二人在街头哭诉冤情,是学生亲耳所闻。学生见不得天子脚下居然有人仗势行凶,欺凌弱小,故而自愿为这二位做个免费的讼师,为他们陈情,只愿能将冤情大白天下,扫除奸邪,还我等一个朗朗乾坤。”
尧恩挑挑眉,看了他一眼。
罗明在一旁看了,这嘲讽的神情,与主母瑶华足有七成相似,不由得暗自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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