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缈……”
范俊远还想再说什么,谢缈仿佛听到什么叫她恶心的声音,不耐地皱皱眉。她回首朝厅门口看一眼,就有两个下仆抬进来两个一大一小的箱子。
下仆将箱盖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小箱子里装的是许多信封,大的那个,装的是各种物件儿:发钗、手钏、把玩的、好看的摆件,种类很多。
谢缈指着那大箱子,“这是这一年来你送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今日物归原主。”又指着那小箱子,“至于这些书信,也是订亲男女正常下的交流,如今留着无用,这便烧了,你我一年来的情谊,便随着书信一起,燃成灰烬,此后再无干系。”
“缈缈!你真的要与我退婚?”范俊远见谢缈来真的,一脸不可置信。
谢缈淡淡一笑,“自然是真,如我爹说的那样,你这样的……”话语在齿间滚了滚,谢缈到底没说出“东西”俩字来,“像你这样的人,我看不上,你也配不上我。”
她亲手接过下仆递来的灯油,浇在信封上,将火折子往上面一扔,火势顿起,满屋子一时的纸灰味儿。
范俊远踉跄着后退一步,咬牙看着谢缈:“你别后悔!”
谢缈不在意地一笑。
等信封连着箱子都烧得差不多了,谢彦跳出来道:“爹,天不早了,拿上姐姐的婚书,赶紧去忠诚伯府,那东西在家里多留一会儿我都嫌恶心!”
当年他们一家人究竟是哪根眼筋出问题了,竟看上范俊远这样的人,真是太委屈他姐了!
大长公主道:“彦儿说的是,趁早把这事解决。”免得夜长梦多,“缈缈就别去了,在家陪祖母。”
谢缈一笑,依偎过去后,叫仆从拿出一个账本递给巫翎,“娘,这是我之前与他的赠礼,你一并带出来,找个地方烧了吧。”
“你放心吧。”巫翎道。
他们临出门时,大长公主瞥了如烟一眼,道:“就这么个玩意儿,竟值得你将我谢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践踏。”哼,她倒要看看,没了她家缈缈,范俊远能与这女子甜蜜到几时!
如烟顿时面色煞白,但她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神色又慢慢安稳下来。
范俊远被推搡着进侯府,又被推搡着进了自家伯府。谢家老少气势汹汹而来,外加他们身后还跟着个诚王,吓得那些仆从就算已经认出那被揍成猪头一样的男子是他家二少爷,也丝毫不敢动作,只得一边小心翼翼护在周围,一边派人去通知府里的主子们。
范家人出现的时候,都是大惊失色,显然禀告的仆从已经将范俊远的情形对他们形容了一番。
“俊远!”范俊远的娘薛萍扑到范俊远身边,举着丝绢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范俊远脸上的伤,回头看着谢家人厉声质问:“是谁把俊远打成这样的!”
谢彦泼皮无赖一般地举手,“是我。”
“你!”薛萍瞪着谢彦就要发怒,被忠诚伯范海拉住。
“小彦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范海倒是一副和气的样子说,他看着谢枫,笑道:“谢兄,俊远他做错了什么事?”
谢枫用心痛失望的眼神看着范俊远,指着如烟,对范海道:“俊远他背着我们与这烟花女子勾勾搭搭,已经许诺对方,等与缈缈成亲后,便立即接她进门!”
“不可能!”薛萍激动否认。
但她闪烁的眼神,却恰好出卖了她心底最真实的反应——她早就知道范俊远与如烟的事!
范海却是反手一巴掌打在范俊远脸上,清脆地巴掌声吓得薛萍一声惊呼,她护着范俊远,连声地质问范海干嘛要动手打儿子,勉力辩解:“事情还没问清楚,焉知不是他们冤枉了俊远!”
范海怒道:“俊远,你谢伯父说得是不是真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范俊远被亲爹赏了一巴掌,屈辱愤怒地眼角都泛红了,他捏着双拳,咬牙承认:“是!”
“混账!”范海抬手又要打,薛萍尖叫着拦住他。
如烟哭着护在范俊远身前,求范海不要打他,可她又是个什么东西?范海愤怒地一把将她掀开,如烟惊叫着就要倒地,范俊远立即将如烟拉回来护在身后。
一场闹剧,看得谢家人头疼。
“要教训自家儿子等我们走了随你教训个痛快!”谢彦不耐道,当他们傻啊,范海此举还不是做给他们看的。
“做出这种事儿,小彦打你下手还是轻了!”范海收回手,愤怒得脸皮都扭曲了。他整了整情绪,十分抱歉地看着谢枫:“谢兄,是这孽子不对。明日一早,我亲自押着他上门与缈缈赔罪,至于这女子,等会儿我便叫俊远将她打发走,再不让她出现在你们面前!”
“不用了,范伯伯。”谢彦此时很有说一不二的气势,他将谢缈的订婚书拿出来,展开,细长的指节在当中的几行字上扫过,讽笑着,“当初是范二爷主动写下这份承诺,当日他的信誓旦旦还言犹在耳,可这承诺立下不过一年,他便自抽脸颊,背叛了我姐、背叛我们俩家之约。范二爷做出这样的事,不管是我谢家人还是我姐谢缈,都不可能原谅。”
“什么意思?”薛萍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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