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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虚寺就在京都城外,不远,谢彦乘着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山门前有小沙弥接待,谢彦说自己来给家中长辈祈福,要多住几天。因为要接近萧承洲,所以他特意将自家的身份亮出来,提的是自家祖母的名头,摆足了纨绔的架子。
小沙弥给他们主仆几个安排了一座独立小院。
过去的时候,谢彦指着最里面,门前有护卫把守的小院,问小沙弥:“那里住的是谁?”
小沙弥并不答,只合掌微笑,将他们带到小院后,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谢彦悻悻嘀咕:“有什么不能说的啊……”他现在是满身怨气无处发泄,但因为都是自己作出来的,只得哭嚎,“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突然之间,他的命,就不是他的命啦!
谢彦不是仗势欺人的那种人,刚才特意亮身份,也只是因为这个身份的阶层与诚王比较接近,安排的住所应该不会离太远。几个仆从收拾住的地方,门边蹲了个小童看那小院里住的是不是萧承洲,南星照顾着谢彦左右。
小童在院门蹲到第二天清晨,那座小院终于传来了动静,小童立即去禀告了谢彦。
这寺庙里没有娱乐活动,昨夜谢彦睡得早,今日醒的也早,他摊在床上无所事事,闲得快长草了,一听小童来报,鞋子都没穿就跑出去,做贼一样将院门开了个小小的缝儿,趴在上面拼命往外看。
萧承洲领着两个侍卫从那个院子里走出来,一袭白衣,风光霁月的正人君子模样,含着笑意的眸子往那院门上轻飘飘地瞥去一眼,就见那门后之人像受惊的小兔一样,咻地一下缩了回去。
走远了,空青道:“那里面住的是谢家少爷。”
常山道:“怎的又是他?”
两人往萧承洲后背看了一眼,同时皱眉。
萧承洲温声道:“不急,看他想干什么。”
门后面,谢彦拍着胸口,萧承洲笑起来真的太可怕了!当年他就是这幅样子,眼尾都没动一下就将那太监的胳膊削下来,最后还慢条斯理地将刀上的血在那惨嚎不断的太监身上擦了擦。
害怕过后,谢彦又急得团团转,先别说他能不能克制自己对萧承洲的害怕吧,现在确认那院子里的人就是萧承洲,但他和萧承洲不熟,应该怎么接近他呢?请他吃饭、喝酒?
谢彦偷偷摸摸观察了萧承洲几日,渐渐摸清了对方的作息:每天早饭过后,萧承洲会去前面跟随法师听禅,下午待在院子里,据说是抄经书,一抄就是一下午,晚上也不会出来。所以谢彦只有每天上午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萧承洲。
“这谢少爷总跟着我们干什么?”空青瞥了一眼大摇大摆走在他们身后的谢彦,不太高兴地说。
前几天这位谢少爷鬼鬼祟祟地盯梢他们,自以为他们不知道,现在更明目张胆地开始尾随了。
萧承洲回头,谢彦做贼心虚,几乎是立即就转开脑袋,然后又转回来,装模作样地说:“这么巧啊王爷,今日您也去听禅?”
萧承洲含笑点头,“既然谢少爷也去,就一起过去吧。”
谢彦嘴角一僵,见萧承洲站在原地等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萧承洲看上去真的是非常温柔亲和的人,只有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才知道这人手段有多冷血。谢彦比萧承洲矮些,站在他身边好像旁边蹲了座大山一样,压迫感十足。
萧承洲仿佛一点没察觉到谢彦的不自在,十分和善的与他说话:“大长公主近来可好?你是为她老人家祈福而来?”
谢彦来这里扯的就是这个名头,自然说是,然后他想着既然要和萧承洲熟悉起来,首先就要拉关系,别管他人善人恶,总喜欢听好话就是了。于是谢彦呵呵笑道:“王爷是为太后祈福吧,王爷的至孝至诚之心,真是十年如一日,叫人好生敬仰啊。”
空青和常山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谢彦不自知,他因为心里很怵萧承洲,那笑看起来干巴巴的,说的话听起来也像讽刺一样,显得一点都不会说话。
你那是拉关系吗?你那是故意找事结仇吧。
萧承洲垂眸轻笑,“谢少爷,你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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