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部队回到家中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尚白进屋之后连鞋子都顾不上换,径直往房间方向走去,看见沈星捷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便不再打扰,重新回到客厅,将打包回来的晚饭放到桌面上。
躺在沙发上喝啤酒的利托用脚碰他一下,幸灾乐祸地问:“怎么样,回去有没有挨批?”
“还好。”尚白不咸不淡说,“再怎么狠也及不上当年入队考核的千分之一。”
“那是。”利托笑嘻嘻地点头,朝尚白的房间指了一下,“你要离队的事情跟他说了没有?”
提起这个尚白又开始心烦,“在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之前,我不想贸贸然告诉他这个决定。”
二人的对话被房间里头忽然传来的一阵响声给中断,吓得尚白立即冲进去开灯查看状况,沈星捷不知怎么摔倒了在地上,没等尚白走上去扶他,沈星捷已迅速站了起来,他整个人扑向尚白,使劲揪住尚白的胳膊,兴许是过于激动,他说话有些不太流畅:“大白,吴叔刚打。。。。。。打电话过来说我。。。。。。我我老豆睁开眼了!!!”
五个日夜的焦心煎熬,沈星捷第一次踏入重症监护病房,当他颤着步伐走到沈丹东床前时,终于按捺不住,握住父亲的手大哭出声,哪怕眼泪鼻涕淌了一脸,再大的洋相他也不管不顾了。
“老豆。。。。。。”他哭得有些止不住,甚至有点抽泣,肩膀一耸一耸地不断唤着沈丹东的名字。
在旁边的吴越森刹时也红了双眼,泪水噙在眶中打着转,“东哥,你终于醒来了!你终于没事了!”
沈丹东刚从昏迷中清醒,身体没法动弹,嘴巴还罩着呼吸器,只能用轻轻的眨眼动作来回应他们,他的记忆目前仍停留在五天前,在阿莱芒贫民窟被人围堵的时候,当时有个人冲他开枪,马上他感到身体一阵疼痛,后来便失去了知觉。
他努力地动了动手指头,而后又眨了两下眼,对儿子和哥们说:「我感觉好多了,害你们为我担心了」
沈星捷猛然记起个事情,急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那条白玉吊坠项链,举到沈丹东面前给他看,“老豆,妈妈送给你的「如云」已经回来了,完好无损!”
大概是生怕父亲张望得不够清楚,沈星捷又将项链凑近一些,“你看,你快看!是尚白替你要回来的!”他说得那么兴奋,全然没有发现,自己那口吻仿佛是在炫耀着什么似的。
直到这会,沈丹东才注意到了站在距离病床位置稍远一点的尚白,他眨了眨眼,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
尚白明白沈丹东是向自己表示感谢,心中竟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浅抿一下嘴唇,冲沈丹东点点头。
“病人的情况还没完全稳定,让他好好休息吧。”探病的时间十分短暂,护士已经走进来催促他们离开了。
无论如何,沈丹东总归是平安苏醒,没有比这更令人安慰的。
吴宇森刚跨出病房便匆匆往家里头赶,说是要给沈丹东蹲点营养品补一补身子,廊道里只剩下沈星捷和尚白,两人彼此望着对方,似乎都有什么想说,可最后谁也没说。
“我去上个厕所。”尚白背过身去,往前迈出几步路,他的衣服突然被人从后面拉拽住。
“大白。。。。。。”
尚白收住了步伐,伫立在原地,身后的人把头轻轻抵在他的后背上,低声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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