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们这儿有松饼,对吗?”他问。
亨利和蔼地笑了笑。
“是的,先生。恕我直言,我们的松饼的确非常不错。每个人都喜欢。需要给您点一份松饼吗,先生?要印度茶还是中国茶?”
“印度茶,”老爹说,“或者锡兰茶,要是你们有的话。”
“我们当然有锡兰茶,先生。”
亨利用手指做了个极不显眼的手势,于是,他的手下,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便转身取锡兰茶和松饼去了。亨利又和蔼可亲地踱往别处。
“你是个人物,的确是,”老爹想道,“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控制你的,又付给你多少钱。我敢打赌他们肯定花了不少钱,而你也的确值这么多。”他注视着亨利慈父般地弯腰站在一位老妇人身边。他不知道亨利对他是怎么看的——如果他有看法的话。老爹自认为很好地融入了伯特伦旅馆。他看起来可能曾是个富有的乡绅,也可能是一个以赌赛马为业的贵族。老爹认识两个看起来很像那样的人。总而言之,他想,他过关了,但他也觉得他可能没骗得了亨利。“没错,你确实是个人物。”老爹又一次这样想道。
茶和松饼送上来了。老爹咬了一大口,黄油顺着下巴往下流。他用一块大手帕将它擦掉了。喝了两杯放了很多糖的茶后,他向前探过身子,与坐在他旁边椅子上的女士说起话来。
“您好,”他说,“您是简·马普尔小姐吗?”
马普尔小姐把视线从她的编织活儿上挪开,看着总警督戴维。
“对,”她说,“我就是马普尔小姐。”
“希望您不介意我跟您谈话。事实上,我是个警察。”
“真的?我希望这里没什么严重的问题吧?”
老爹赶忙长辈般地劝她放下心来。
“噢,用不着担心,马普尔小姐,”他说,“根本不是您想的那种事情,没发生失窃案或任何类似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心不在焉的教士出了点麻烦,仅此而已。我想他是您的一个朋友——彭尼法瑟教士。”
“哦,彭尼法瑟教士。他几天前还在这儿。是的,我认识他已经很多年了,但交往不深。正如你所说的,他确实非常心不在焉。”她有些感兴趣地加上一句:“他又干了什么?”
“嗯,礼貌一点来说,他走丢了。”
“哦,天哪,”马普尔小姐说,“他本来应该去哪儿?”
“回到他在教堂街的家,”老爹说,“但他没有。”
“他曾告诉过我,”马普尔小姐说,“他要去卢塞恩开一个会。我想是关于死海文献的会议。要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研究希伯来文和阿拉米文的学者。”
“是的,”老爹说,“您说得对。那是他——嗯,那是大家以为他会去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到过那里?”
“没有,”老爹说,“他没去。”
“噢,”马普尔小姐说,“我想他记错了日期。”
“很可能,很可能。”
“恐怕,”马普尔小姐说,“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头一次发生。有一次我去查德敏斯特同他一起喝茶,他却没在家,那时他的管家就告诉过我,他有多么心不在焉。”
“我想知道,他待在这儿的时候,有没有跟您说过任何可能给我们提供线索的事情?”老爹问道,他说话的语气轻松而且满是信任,“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除了卢塞恩会议之外,他有没有碰到朋友,或者制订一些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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